公路外侧,是一道不算太陡的斜坡,长满灌木丛和藤蔓,偶尔矗立着一块石头,斜坡下去三十四米处,是一条干涸的小河,长满杂草。一辆金杯车此时正四轮朝天地翻在沟底,车头已经变形,车窗和挡风玻璃都破碎了,几个交警正在忙前忙后地指挥着急救人员从金杯车里拖出七八具尸体。
公路上两个警察在维护者秩序,指挥着过往车辆顺序通过。我听到一个警察在跟他的同事交头接耳:“你说怪不怪,这地方怎么老是频频地生车祸。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第十一起车祸了吧。”另一个警察答话说:“是啊,这地方太邪门了。不过这次不同啊,以前的车祸生时间都是晚上,可是现在大白天的,还不是一样出事?真是不让人省心啊。”
陈亦斯站在路边,一言不,把四周环境打量了一遍,眉头皱得很紧。
我不忍心看血淋淋的车祸现场,回头看公路里侧,路坎上也是一片斜坡,长满各种树木,时令虽是冬季了,但还有不少诸如松树之类的常青树木,给这里增添了养眼的绿色。
正在这时,一股尿意涌上来,憋得难受,我本欲转到我们车子后面解决,但偏偏过来几辆车,都放慢车速,里面的人都从车窗里争先恐后的伸出头来看热闹。我不是老三,不敢在大路边理直气壮的拉撒。
为了不尿裤子,我飞也似地跑到公路坎上,扒开茅草和树枝,一头钻了进去。借助一颗枝繁叶茂的大松树的遮掩,我拉开拉链,痛痛快快地排泄起来。刚解决好,收拾好家伙,理好裤子,突然耳边传来一个女子“格格”的一声轻笑。
我想,丢人了,被人看见了,而且还是个女人,听声音,还是个年轻的女人。不过转念一想,拉屎拉尿,很正常的,又不是做贼,我怕什么?倒是那个笑我的女子,才叫没教养呢,你看见就看见了呗,笑啥呀,你不害臊我还害臊呢。我倒要瞧瞧是哪个不要脸的女人,竟偷看我一个大老爷们撒尿。
我镇定着转过身来,四下里看了一下,满眼的枯枝杂草,哪里有人。
咦?莫非是出现了幻听?
我正准备转身走下公路去,“嘻嘻”一声,那个好听的女人笑声又传了过来。这次我听清楚了,确确实实是个女人的笑声,而且这笑声有些俏皮和调侃的味道,显然我刚才的一切都被她尽收眼底了。这声音,是从我左边的树林里传来的。
我愣了愣,顿时起了好奇心,我要弄明白是哪个无良女子,躲在树林里嬉笑我。
我扒开荆棘和杂草,踩着枯枝和树叶,循声寻去。一只松鼠受到惊吓,从草丛里嘭一下跳出来,衔着一颗松果,跳到了旁边的一棵树上去了。
一直走了三四米,还是没有看到那个嬉笑我的女子,这就奇怪了,听那声音应该就是在这儿呀。
管他妈的,我懒得跟她玩躲猫猫的游戏。
正当我要放弃的时候,“呵呵”,一声轻笑又从前面不远处的草丛里传过来。
“谁呀?”我怒声问:“这有啥好笑的,没看见过男人撒尿吗?真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