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就这样走了。是的,这全都是真的,我的朋友老三,从他办公室的窗户跳了下来,跌落在坚硬的水泥地面上,当即毙命。他终于还是放弃了自己的生命,放弃了老家的老母亲,放弃了自己一手创办的公司。
我不知道我是怎样离开万聪公司的,也不知是怎样回到家的。怡儿已经下班回来了,她和胡丽听到我带来的老三跳楼的噩耗,也被震惊了。老三跳楼自杀,这是多么荒谬的事情啊,可是,事实如此,除了嗟叹和悲伤,还有厚重的疑云笼罩在我们的心头。老三,不管是对胡丽来说,还是对怡儿来说,都不算陌生,这个看似放浪的汉子,做人豁达,行事磊落、大方,平日里大大咧咧的,但对朋友是义气干云。
胡丽脸色惨白:“怎么会这样,老三怎么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一桌子的菜摆着,可是我们都吃不下,我和怡儿都静默,无法回答胡丽的疑问。老三是我们的朋友,对于老三的离世,我们都十分悲伤。
老三去了,日子还得继续。五天后,我和胡丽,还有怡儿都去参加了老三的追悼会。追悼会当天,来了很多人,除了公司里的管理人员和职工,还有老三生前所有的朋友,嘟儿和嘟儿的母亲,竹梅带着她的老公(竹梅已经结婚了)都赶来了,唯独没有看到晓月。
是的,晓月就像从这个世上蒸了一样,各方面都没有任何消息,警方也出动了很多警力,没有查到关于晓月的任何蛛丝马迹,好像晓月根本就没有存在过。
在追悼会现场,我还看到了老三七十高龄的母亲。老三自幼丧父,是母亲又当爹又当妈一把屎一把尿把他拉扯长大的,老三在城里达后,也曾把接到身边享福,但是老三的母亲在农村呆惯了,离不开家里的那几亩薄地,过不惯城里的生活,执意要回到老家去,老三拗不过母亲,只好依了她,隔三差五的寄回去生活费。没想到,老母亲再次进城,却是为了儿子的丧事。老三母亲悲痛欲绝,老年失子的悲痛没有人能理解。再多的言语安慰,又怎能抚平老人家内心的伤口。
在老三的追悼会上,我还接到了陈亦斯打来的电话,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急切:“钧仔,老三还好吧?”
“不好,老三出事了……”我想,陈亦斯这么着急打电话来,一定是预测到老三出事了,所以我如实对他说。
“钧仔,你说明白一点,老三现在情况怎么样?呃,你现在在什么地方?”陈亦斯一口气不息问我。
“我在老三的追悼会现场……”望着鲜花簇拥着的老三的照片,我对电话那头的陈亦斯说。
“唉,老三还是走了……钧仔,节哀吧,我知道,老三这个人是个不错的朋友,但是人生由命呀,你知道的,老三去年因车祸已经死过一次的,或许,人真的无法战胜命运……”陈亦斯如是说。
处理完老三的所有后事,我请假陪了老三的母亲几天,然后把她送上了返回老家的火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