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果接过来霎时眼泪又漫上眼眶,他咬着唇压抑住自己的呜咽。
当归……当归……
“我们……何时动身?”
“——明日一早。”
初十随着婵娟推门而出时,天色微黑,梅花在这个季节已经落尽了,两人倚在梅枝旁有一句没一句的搭话。
“唐果没疯。”
“我知道。”
“他……答应了,要回去。”
“我知道。”
“师父,父子的情义,能斩断么?”
婵娟不说话。
“师父——”初十盯着暗沉的天空,闭上眼,“我累了,好累好累……”
“我知道。”
“我——”初十抿了唇,终于将压在心底的问题问了出来,“为什么一定要那火鼠冰蚕?”
“——阿十。”
初十睁开眼,疑惑道,“非办不可吗?”
婵娟神色复杂,点了点头,看了他半晌,才道,“阿十,你若是太为难,那——”
“不!”初十打断婵娟的话,“我办,我一定会办到!”
婵娟笑起来,只是笑意未达眼底。
师父啊,你到底在隐瞒什么!
墨色渐浓,初十抬手抚上脖颈,那道细小的伤痕被衣领遮住,连婵娟都不曾觉——
的确,初十害怕离别,也正是因为如此,他很早便将唐果拽起来,套上一件宽大的玄色斗篷,遮住了大半张脸,又拽着唐果出了梅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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