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新社会了,没人会这么摆谱,饭店打开门做生意,也不可能问病人的身体情况。
按现在的说法,这叫个人**。你贸贸然开口询问,这就是得罪人。
就比如你瞧见一个客人面色白,额头常有虚汗,觉得这事肾阳虚之相,但要是开口问一问,信不信别人打你老大一耳刮子?
以前御膳房父子二代做生意实诚,吃过这种亏,慢慢也就学乖了。
一是尽量做熟不做生。
二则既然客人不想说,那就不问就是。
反正真要吃出什么事来,那也找不到他们私房菜馆的责任。
小鲛本身倒是没什么忌讳,只是她现在服用白腮龙鱼肝,有几种补药的药性相对比较冲。
段天青做事素来深思熟虑,当然不会留下什么纰漏。
他在小本子上记了几笔。
“今天运气不错,高架上都没车,咱们估计会早到……”
刘肥换了个话题,难得不堵车,他也颇为兴奋。
段天青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忽然指示,“下一个出口下去,走高架下面。”
刘肥一怔,“下面人多车多,红绿灯也多……”
话虽这么说,但他身体却习惯性的服从,一打方向盘,右转下匝道——下面的车也不算多,但正如刘肥所说,路口实在太细碎,差不多走两步就要等一次红灯。
而且红灯的时间还特别长,一次都得五六十秒,要是运气不好一两个灯没过去,就得耽搁上五六分钟。
刘肥不好怪段天青,但难免还是有些腹诽。
不过幸好他们出门早,抵达御膳房所在的胡同口还提前了十五分钟左右。
刘肥找地方停了车,面对一小时十元的停车费直撇嘴,引着段天青进了胡同,熟门熟路地绕过前两栋四合院,到了一家没挂招牌紧闭的朱漆大门前。
“你来过?”
小鲛好奇问了一句。
“没来过。”刘肥倒也实诚,“不过这种装逼的地方,像我这样的人当然不能显得第一次来的样子。你看我这样,是不是像熟客?”
他昂阔步上前提起门环,就想要拍门。
段天青没理他,直接往前又走了两步,在墙边一丛绿竹后面轻轻一推,推出一扇雅致而隐秘的角门。
“原来是从这儿进出……”
刘肥抹了抹头上的油汗——幸好师叔无所不能,否则自己又得丢脸了。
正这么想着,他的电话铃又响了起来。
刘肥一接,脸上泛出古怪的神情。
“师叔——你真是神了!”
“刚才王经理给我打电话,说他和薛总工在高架上堵车,大概得迟到个十几分钟……”
“高架上今天本来没堵车,但有个逗逼车和大客车斗气,飙了一路,结果被客车司机碾翻了——半条路都堵了,这会儿正清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