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ax;两人说着悄悄划,送圣餐的牧师已经到了顾莫杰和权宝儿的面前,宝儿很虔诚地接受了祈福,然后领过了饼和酒,顾莫杰的女保镖已经把一个随身带着的零钱箱送到了顾莫杰手上,顾莫杰顺手就递给了牧师。
“这是我俩的什一捐。”
牧师看着箱子,错愕了几秒钟。他布道四十年来,还没见过这么捐钱的。
“呃两位是哦,请恕我不该乱打听的。不过这么大笔的款项,能否一会儿留下,办个入账手续,我们也好奉告本次筹款的用途,让您放心。”
相比那种筹了善款就吃出一堆胖子的藏污纳垢之所而言,教堂多多少少还是讲点节操的,收了大笔捐款还要给人看账看预算,说明本次筹钱的用途。
“不必了吧”顾莫杰怕暴露身份,低声和宝儿商议。
“要不就看看”宝儿的眼神有些可怜,让顾莫杰很快就读懂了。
她是在珍惜和顾莫杰一起进教堂的机会,既然此生不能穿白婚纱,和所爱之人一起进教堂做一次善事,求一次祈福,也是好的。
顾莫杰妥协了:“那就看看吧。”
牧师把箱子暂且低调地抵还给顾莫杰,然后把圣餐完,把仪式结束掉,然后才请人进了后堂的办公区。那牧师自我介绍,说是姓林。
顾莫杰把箱子往牧师的办公桌上一摊:“我这位朋友一个月赚300万吧,所以什一捐就是30万。我上个月生意不好,没怎么赚,所以就随她了。这里一共是60万。”
林牧师:“这位先生真是信人,我布道四十年,大额善款也见过,但没有您这样直接在日常什一捐就拿出这么多的。您能留下姓名么”
顾莫杰一摊手:“你觉得我戴这么大的墨镜、穿这么高的衣领,会愿意留下姓名么”
林牧师看了一眼顾莫杰,又看了一眼权宝儿,似乎明白了什么,想了想说道:“不愿意,也不强求,主依然会赐福于你的。不过您如果是顾忌泄露身份,那么大可不必,我们或许谈不上世俗人的职业道德,但却有信仰操守。您只要留名,我绝不过问这位小姐的身份,也不会泄露一丝半点她今天陪您来过的信息。”
倒是一个秒人。顾莫杰想了想,反正自己的保镖还在外面,就在善款登记簿上写了名字。
林牧师大吃一惊,扶眼镜的手一哆嗦,差点把眼镜打落在地。
“原来原来是顾先生,怪不得,怪不得了。”林牧师定了定神,更不敢去看权宝儿了,急忙翻开几本预算和账目,解释道,
“我们今年筹款,主要是想办成一件事情:本堂已故长老司徒雷登先生,四十多年前在美国过世之后,一直葬于华盛顿。
前阵子有几个原来京城大学、钱江大学的退休老教授找到这里,提起这事儿,说是今年美国那边可能会选上去一个黑人当总统,各项政策开放性会更高,他们就筹谋着把老校长的遗骸迁葬回本市,算是落叶归根。司徒先生的后人也赞同这么做。
这件事情一来要上下打点,二来也要筹备开掘、运输,有些花费顾先生今天慨然捐赠60万,至少墓地和运输、开掘的费用是够了。”
林牧师说的这番话,权宝儿没有全部听懂,不过觉得好厉害的样子。顾莫杰自然全听懂了,宝儿扯扯他的袖子,用眼神劝他把这桩善事直接给做了。顾莫杰一想也没多少钱,最多也就再加几十万,而且对方账目还算清晰,便肯了。
“我也出一半吧,不能全用你的钱,不过名字就留你的好了。”宝儿拿出一张卡,想了想说,“一会儿划给你。”
两人把手续办了,这才飘然离去。
“今天算是做了一件善事呢。”宝儿在车上,怔怔地看着窗外说。
顾莫杰也有些感慨:“算是吧。司徒先生生前办学无数,不仅去京城搞了燕京大学,也在钱塘本地办了不少学校。其中他办的之江大学,就是现在钱江大学的三校区。我和君君、费姐都是钱大毕业,出钱给老校长迁个坟,落叶归根,也是应该的。”
“没想到还有这么多故事。那位司徒先生在钱塘还有没有什么轶事典故我突然想听呢你刚才还说他方言说的比你还好。”
“所谓方言说得好,其实也没啥典故。就是听长辈们说起过,司徒先生早年喜欢去楼外楼吃饭,是那儿的常客。楼外楼传统只有四道名菜,至于干炸响铃本是道不入流的小点心,就因为司徒先生爱吃,每次必点,还会用方言说干炸响铃,熬烧熬烧这句方言的意思,就是让上菜快一点。后来蒋先生请他吃饭,知道了他的习惯,也必点,就成了楼外楼的名菜了。”
“诶,那我们中午就去你说的那家店吃吧好吃的我都吃腻了,就想吃点别处吃不到的传统有趣的东西。”
“那有啥就是个家常小店,在孤山白堤,离那天年会的会场就两站路。”顾莫杰说着,交代保镖改变行程去楼外楼,保镖一脚油门换了地方。顾莫杰又顺手给叶敏茹了个短信,叶敏茹马上为他订了三楼包场。
顾莫杰和权宝儿到地方的时候,已经包场包好了,三楼几个包厢全部清场空无一人,席面上铺好了套路的席面。推窗而望,侧观西子千顷波,门对孤山放鹤亭。
权宝儿稍微看了会儿风景,觉得没什么新意,便没有耐心了,坐回桌前开始试吃。
“唔原来就是个油炸豆腐皮卷,不过蘸酱还算有特色。”吃了两个“干炸响铃”,宝儿噘着嘴有些失望。
顾莫杰陪着喝茶,看着宝儿吃:“失望了”
宝儿点点头:“有一点呢,就这么一个菜,竟然能让美国大使几十年都点在我印象里,美国大使不应该是逼格很高的人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