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两分钟,他目光空洞的说道:“我妻子死了?你说我妻子死了?”越说脸色越难看,越说越难以接受,右手紧紧抓住副院长的脖领,问道:“副院长!不许你开这么无趣的玩笑!我妻子怎么可能死了?她不是和我一起被送进医院的吗?为什么我能活,她却不能?”
副院长见他神色有异,右手不停拍打他的肩膀,说道:“你先别激动。冷静。冷静!”
杨秋听而不闻,摇头道:“我妻子明明跟我一起送过来的。为什么她不能活,我能活?你们是不是没救她?回答我!是不是?是不是故意不救她的?为什么不救她?”
副院长眉头一皱,拍打杨秋肩膀的手更重,耐心的劝道:“你先听我说。冷静下来。冷静一下。我刚才已经跟你说了。你妻子的死我们医院也很遗憾。她身体太弱了。和你根本不能相比。其实严格来说,你能活下来就是个奇迹了。
当时,在救你的时候,我们大家都用尽了办法,也没办法把你体内的毒素吸出来。本来我们都觉得你也会死。没想到就在我们素手无策的时候那些毒素自动从你体内挤出来了。
但是挤出毒素速度很慢,我们担心毒素在你体内停留时间太长,所以,才用的机器。不是我们不救你妻子。是真的我们已经尽力了。请你理解。”
杨秋又摇了摇头,道:“不!我不能理解。这个结果我不能接受。如果我能够把体内的毒素逼出来,我妻子为什么不能?对了。你那台机器不是能够吸毒素吗?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先给我妻子用?你是不是故意?是不是!?”紧紧抓着副院长的脖领前后摇晃。
副院长感觉一阵头晕眼花,扶了扶眼镜,右手抬起。啪地一声,打了他一个耳光,说道:“我说了让你冷静!先生。你要弄清楚一件事,我是医生。救人是我的天职。如果能够挽救一条性命,我为什么不救?你妻子的事我真的只能说遗憾。
我反正没什么亏心事,你要是还不能相信我。那索性这样吧。你杀了我。总好了吧?你不是不相信我吗?你不是觉得我故意不救你妻子吗?
一命抵一命。我行医这么多年救了不知多少条性命,从没害过谁。自问没什么亏心事。你要是不怕今后良心受到谴责。你就动手吧。我绝对不会还手的。来吧!”
杨秋一怔,张大了嘴,却说不出一句话来,在心里愤怒的嘶吼:“真的是这样?这么说,我妻子真的……真的已经死了?为什么会这样?我好不容易把彤彤从帝国救回来了。为什么她又死了?没错。上次好像也是这样。这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啊?老天啊!
你是不是在耍我啊?这要不是你的恶作剧。你为什么要让我两次体会同样的痛苦啊?你知不知道我的心有多痛,多苦?为什么要对我这样啊?为什么!你给个理由啊!”但没有表现在脸上。
他默默的望着副院长,越想越愤怒,越愤怒越难以接受。到了最后,越想越悲伤,终于松开了手,仿佛力气被抽空了一般,跪坐在地上,捂着脸,像个孩子一样放声痛哭,浑身不由自主的颤抖。
副院长默默的望着他。不忍的蹲下身去,右手在他肩上轻轻拍打安慰。
两分钟后。杨秋深吸一口气,终于平静下来,擦去脸上的泪眼,问道:“副院长。停尸房在哪?我想去看看我妻子。”
副院长把他从地上扶起,带着他走出办公室,右转进一条阴暗又狭长的过道。到了尽头,推开大门,指着唯一被放在外面的一具尸体,说道:“她就在那里。”
一股寒气扑面而来。
杨秋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哆嗦,感激的点点头。走入房间,跨近两步,到了近前以后,见一块白布盖着,右手把白布揭开,现吴彤正安详的躺在床上,一言不,仿佛睡着了,脸上没有一丝痛苦之色,还是难以相信她已经死了,抱起着一丝期盼,小声呼唤。
“彤彤。彤彤?彤彤,快起来了。现在时间不早了。不要再睡了。我们一起回家。我们不是说好要一起回家结婚的吗?你赖在这里不肯起来,我们怎么结婚啊?刚出机场的时候,你不是很想回家看看爸爸妈妈吗?
虽然你爸爸现在在替我服刑,但可以先见你妈妈袁莉啊。快起来彤彤。你不起来要是感冒了怎么办,这里很冷。快点!彤彤,听话……”
他越说越悲伤,越说越流的眼泪越多,到了最后,就在右手抓住了吴彤左手欲要轻轻拍打她的手背再一次呼唤的时候,只觉得一股寒意从那手背传来,终于悲痛欲绝的失声痛哭,抱着吴彤的身子,越看越伤心,越哭越大声,一句话都说不动了。
两个小时以后,房间的大门打开。
杨秋从里面出来,看着一直在外面等候的副院长,感激的一躬身,说道:“副院长。谢谢你了。我现在已经没事了。我想问你一件事情。”
“你问吧。”副院长小声的回道。
杨秋带着一丝期盼,说道:“我和妻子被人送进医院的时候,有没有东西一起被送来?”
一丝疑惑之色在脸上浮现。副院长不解的问道:“你是指什么?”
“一个瓷碗。绿色的。”杨秋道:“那东西我记得是被我妻子放在了包里。她昏迷的时候手上还拎着包。不知道那个东西是不是在被你寄放起来了?”
副院长摇了摇头,说道:“我没有什么看到什么瓷碗。你和你妻子被送进来的时候,手上都是空的。没有任何东西。”
杨秋不信的摇摇头,又道:“副院长。真的没有吗?应该不可能丢吧?是不是你们有什么工作人员拿了那瓷碗偷偷藏起来了?”
“绝对没有。”副院长斩钉截铁的说道:“我以我的人格担保。我们医院的工作人员都是品德正直的好青年。绝对不会做这种事。”
杨秋又问了一遍,道:“真的?”故意释放出一道罡气落在他的身上,化作无形的威压。
副院长脸色一变,只觉得全身的骨头仿佛要散架了。剧痛如潮水一般从四肢百骸涌入脑海,痛苦的咬着牙,摇了摇头,回道:“没有。绝对没有。”
杨秋收回罡气,歉意的一低头,说道:“副院长。刚才真是不好意思。我现在想把我妻子带走。可以吗?”
副院长擦去额头的冷汗,说道:“要带走没问题。但你要带她去哪?她现在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