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筱白顺着说,“我着急。”
她的意思是着急赚钱,因为说在他后面,话连起来,就有些奇怪的感觉。
和筱白把陆良鋭的电话保存下来,备注名是陆三十分。
陆良鋭可能真的是想赚和筱白的这份外快,后来他真的给和筱白介绍过客户,客户不知怎么都算是半个知情人士,根本不需要和筱白再解释五证齐全指的都是什么证,三通一平到底是通了什么平了什么,客户甚至连楼间距日照都不问了。客户来了直接让算价格,算完,觉得能接受的就去工地看房子,觉得不能接受价格的,转头就走人,效率快得让和筱白傻眼。
接一个陌生来访客户,至少需要二十分钟才能真正进入聊天,现在,她五分钟就能看到结果,清楚地划分客户等级,到底是A还是D,值不值得维系。
和筱白惊讶不已,她问陆良鋭,“你这都是从哪找来的客户?什么都懂太省心了。”
“成交了?”陆良鋭问她。
和筱白摇头,“没有,就是懂太多才麻烦,希望不大。”
“怎么说?”
“维修基金缴费这块不认可。”和筱白又说了几个谈话过程,客户迟疑的地方,“说的太多你也听不懂。”
陆良鋭笑了一下,不知何意。
“你笑什么?”和筱白问他。
陆良鋭说,“比如我开车,如果遇到耳朵里放着耳机,站在路边看手机的乘客,我载的时候会选常走的路,或者绕点路也行,如果遇到什么都没看,只盯着车的客户,我会选择最快捷的路。”
“什么意思?”难道是有什么暗藏的意思?和筱白听不懂了。
“没什么特别的意思,就是给你说说我工作的内容。”陆良鋭说。
“无聊啊你。”和筱白无语了好一阵,“你开车吧,注意安全,再联系。”
每次通话最后一句,和筱白会说再联系,给人希望一样。
陆良鋭介绍来的客户,应该是比较过其他楼盘的,基础知识知道太多就分得清真正的好赖,经得住和筱白的劝说。经过陆良鋭的介绍,有一组客户有交订的意向。
虽然只是意向,并不一定会成交,和筱白还是觉得应该感谢陆良鋭,毕竟是真心帮了她。和筱白不知道陆良鋭是不是对什么事情都这么热心肠,那么壮实的人看着又表情寡淡的,实在难以想象他会是怎么对人介绍房子的。
和筱白记不得是不是第一次主动给陆良鋭打电话,她打电话时候陆良鋭挺意外,张口就问她“什么事儿?”语气硬邦邦的。
“你今天是早班还是晚班?”认识有段时间了,和筱白对这人的呆板,也有些了解。
如果她要生气,能气死自己,估计陆良鋭还一脸懵的不知道生了什么。
这么个榆木疙瘩,真不知道他未来的老婆会是什么样的。
“白班。”陆良鋭又问了句,“什么事情?”
“交班了,把车送去公司后,来售房部吧,我请你去吃饭。”
“为什么?”食古不化的人,继续问。
“你十万个为什么吗?女的给你打电话,说请你吃饭,你得赶快答应了,懂不懂啊。”和筱白教育他,“你这样会讨不到老婆的,知不知道。”
陆良鋭一声不吭,把电话挂了。
和筱白一向爱较劲,又把电话打过去,“怎么说不得了?还挂我电话。”
陆良鋭语气有些奇怪,“我在厕所。”
“在就在呗。”和筱白不知道他扭捏什么,“下班了过来,我等你。”
挂电话时候,听到陆良鋭那边有人说话,声音不是他的,是个陌生人,“窝草大兄弟,你接个电话能憋断几次,不怕膀胱出问题啊,还让不让人好好的撒个尿。”
牛脾气。
虽然认识有段时间,和筱白和陆良鋭的聊天大多是在电话里。陆良鋭不仅不擅长当面说话,打电话也说不出来什么话来,一向是就事说事,说完就挂电话。和筱白回想下陆良鋭,能想起来的就是他结实的身体和声音了,她不知怎么打了个颤,起了两手臂的鸡皮疙瘩,觉得自己又污了。
和陆良鋭去吃饭,让和筱白有些为难,既然是她主动表示感谢的,请客吃的东西就不能太寒碜,陆良鋭又是个出租车司机,收入一般,如果去太贵的地方,他会不会不自在。
和筱白现,她有些苦恼,后来在网上搜,有个推荐价格适中环境看着还不错,就把名字记下了。
和筱白很久没有这样用心安排一场饭了,想想那个司机陆良鋭,她又笑话自己。头一次,她交朋友不是为了图什么,也是,那样一穷二白的人,除了图他俩肾也没什么可惦记的了。
不对,他的声音还是可以图一下的。
和筱白觉得,晚上如果关了灯,能听到陆良鋭说话,那一定是极为享受的一件事情。
她也只是想想,毕竟她没饥渴到,对一个出租车司机下手的地步。
和筱白在换下工作服的时候,拿着粉色外套时候有些犹豫,陆良鋭不懂牌子,再说和他吃饭,她又没什么意图,穿这么漂亮做什么。和筱白把外套撑起来,留着下次重要场合撑场面,她套了件牛仔外套,下面是牛仔裤、运动鞋。
换好后,和筱白在休息区,等陆良鋭的电话。
电话响了,署名的不是陆三十分,却是刘七十分。
和筱白想了下,也没想起来这备注是谁,电话仍是接起来了,“你好。”
“和筱白,你好。”
和筱白仍是没听出声音来,这人声音很普通,没有任何的特点。
“我是刘元甲。”对方自报家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