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月毕竟是聪明人,一见到鹊应带自己来的是齐宇房中,便知事情再包不住了,脚下一软,直接瘫倒在地上,却没有求饶。齐倾墨是什么人,叶月再清楚不过了,背叛了齐倾墨,一旦被现,她就从来没想过齐倾墨会对自己手软。
齐倾墨看着她,心中只丝丝闪过一声叹息,转瞬而逝:“叶月,你的孩子没保住,很失望吧?”
叶月面无表情,神色空洞地说道:“齐小姐既然早就知道了,难不成是你动的手?”
齐倾墨一时失语,她自认在叶月没有背叛自己之前,待她不错,甚至极好,没想到最后,却只换得叶月这样一句话。她两度失子,齐倾墨亦替她惋惜,但这惋惜不代表齐倾墨会仁慈。
萧天离见齐倾墨神色不对,知道叶月的话怕是令她伤心了,便说道:“叶月,你与齐宇联手自认天衣无缝,可曾想过这是欲盖弥彰?”
“三皇子这是来落井下石了吗?”叶月的秉性跟齐倾墨的确很像,都是不服软之辈,到了此刻依然嘴硬。
萧天离却嘲笑一声:“你有什么资格值得本皇子落井下石,当初若不是倾墨相救,你早就成了一具死尸。”
“够了,我只想知道,齐倾墨你是从什么时候知道的?”齐宇突然低吼一声,想来六月飞霜的药性在体内蹿得极生猛,他克制得极辛苦。听说这药能让人“舒服”上三四个时辰,不吃不喝的,舒服得只想放声大叫。
齐倾墨刚要上前说话,却被萧天离挡在身后,看着他宽阔的后背,那副肩像是要能挑起一片天,坚实的背影似乎在说:一切有我。
他清朗如风的声音缓缓说道:“这事儿说起来话长,要从姚平那一椿事说起,当时宫里头的那位陈贵人,的确是我疏忽了,多亏了叶月传出来的情报才让倾墨没有莽撞行事,但后来叶月反复提起此事却令人极为奇怪,好像恨不得倾墨一定要记住这事儿是我的错一样,那时我与倾墨便生了疑。”
叶月冷笑一声,对萧天离说道:“怎么三皇子是心疼了吗?若就那一次害得齐倾墨身陷囹囫,三皇子和齐倾墨你们两也就都能死心了?难道不是好事?”那一次的挑拨的确给齐倾墨和萧天离两人心中埋下了不小的阴霾,甚至齐倾墨都想到了其它的可能。
萧天离轻哼一声,带着几分恨意:“照你这说法,本皇子还要多谢你不成?后来你诱齐倾墨去太子府,也根本不是什么太子的主意,只不过是太子想得到倾墨,你为了讨太子欢心,主动请缨说你一定能请动倾墨,后来又刻意安排了好几环苦肉计,求倾墨原谅你的逼不得已。叶月,这等妙计可不是你能想出来的,想必齐宇替你出了不少主意吧?”
“是我又怎么样,还不是让你们两个看穿了?”齐宇冷笑一声,若那次不是萧天离来搅局,一切都能水到渠成!如果齐倾墨真的成了萧天越的女人,他就有一万个办法让齐倾墨嫁进太子府,那凤血环也就能掌握在萧天越手中!
“五哥你就以为你真的一直掌握着叶月吗?”齐倾墨走出来,扫视了一眼叶月,眼中不带任何感情,淡淡说道:“我一直想不通那日在宫中的中秋宴上,皇帝为什么会突然赐我缠臂金,至到我看到了叶月与萧天越两人越亲昵才想明白,萧天越是想借皇后的口跟皇上说情,把我许配给她,但那时的叶月已然怀孕,必然不希望我嫁入太子府,一来我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二来,如果我现她怀孕了,只怕会对她不利。”
“难道你不会吗?像你这样心狠手辣的女人,我怎么能不为我的孩子考虑!”叶月的情绪突然激动起来,到了此时此刻,也不必再有什么隐瞒了。
“是啊,于是你散布谣言,说我已非完壁之身,闹得这丰城中满城风语,我差点无处容事,太子此时若再向皇帝求娶我便大为不妥。皇后便向皇上献了一计,也就是赏缠臂金,便可以看到我手臂上的守宫砂是否依旧完整,若完整便可向皇上要了我,只是你们千算万算,没有算到皇帝根本没有将我许人的意思。”齐倾墨现在想想,也觉得这一局凶险,如果当时不是能猜测到圣意,齐倾墨怎么也不敢走那一步的。
“所以,齐宇,”萧天离嫌齐倾墨说的话太多了,倒了杯茶给她拉着她坐下,喝点茶润润嗓子,自己对着齐宇说道:“你以为你一直能控制住叶月,但你没想到,叶月与你所想的根本不是同一回事,你一心要把倾墨送进太子府,但叶月的想法却是如何阻拦。”
“叶月你这个贱货!”齐宇怒极,他一直以为叶月都在暗中照他说的做,却不成想叶月早生了二心。
“五公子,若非是你先违背约定我又怎么会这么做,当日便说好了是要把齐倾墨置于死地,你却要把她送进太子府做太子的女人,你置我于何地?”叶月大喊着,当日她知道自己怀孕了之后,又喜又惊,想尽办法要保住这孩子,才不惜铤而走险,没想到到了最后也只是一场徒劳。
萧天离突然笑了一声,看着叶月和齐宇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