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便请王爷搭把手吧,这路实在不好走。”齐倾墨捡了根路边的树枝,另一头送到萧遥面前。
萧遥望天,果然跟这位侧妃娘娘说话要多留几个心眼,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又跳进她的陷阱里。
如此这般,几人好不容易到了一处高处的大石后面,泠之继指着下方对齐倾墨说道:“就是那里。”
下方是一块看上去毫无异样的雪地,要很认真才能现一个鼓起的雪包,但旁人打那儿经过,也只会以为是一个普通的小土包上面积了雪,不会刻意查看。
“确定吗?”齐倾墨的脸色也认真起来。
“确定,我就是看着他们把那些东西运到这里藏起来的,说起来,那可是足足上百大箱子,一个箱子我看他们就得三四十个人才搬得动,也不知道里面到底是什么。”泠之继认真描述了一番当时看到的场景,齐倾墨听着却默不作声。
“去看看就知道了。”萧遥喝了一口腰中的酒,呵着热气说道。
“走!”
大雪有好处,能遮了人的痕迹去,也有坏处,比如看不见别人设的陷阱。
几人在雪里前行本是寂静无声,不知谁一脚踩到了什么,竟然铃声大作,雪地里凭空出现了许多人,一个个手持武器身着黑衣,与这皑皑白雪一对映,更添杀气。
“这一回我算是让你坑惨了。”萧遥苦笑一声。
“杀出去。”齐倾墨的声音里没有丝毫的慌乱,冷静的情绪不起丝毫波澜,来这里之前,她就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无非是被人现而已。
萧遥被她逗得一乐:“你说得倒容易,你杀一个给我看看。”
“平遥王爷武功盖世,这等宵小岂会放在眼里?”齐倾墨一脸的淡定,真有几分不把眼前杀手放在眼里的架势。
“我不放在眼里我放在哪里啊?我放在脚底心啊?我还怕他们挠我痒痒呢!”萧遥一边慢慢拔刀一边跟齐倾墨贫着嘴,看他拔刀的样子缓慢粗俗,实在……不太像高人风范。
“我说二位主子,咱能不能先把眼前的麻烦解决了再逗乐子?”泠之继苦着一张脸,她就不明白了,萧遥倒也罢了,他一身武艺整个临澜国没有不拜服的,齐倾墨这位身娇肉贵的大家闺秀那是半点拳脚也不会啊,这么淡定是几个意思?
这边聊着闲话,那边的杀手可不会空着,早就形成了包围圈,一步步紧逼了过来,萧遥也收了脸上的嘻笑之色,把齐倾墨挡在身后,咳了咳喉咙说道:“这个,杀人是要见血的,你别可惜了你这身衣裳啊。”
“豁出去这件衣裳,还得指望平遥王爷多杀几个。”齐倾墨虽不会功夫,可也不是那等遇事惊慌的柔弱女子,此时的她很清楚,只要不给他们两个添麻烦就是最大的帮助了。
刀光剑影,鲜血横飞。
对方的攻势极为强烈,泠之继终于展露出她除了能吃之外的另一项长处,杀起人手起刀落,丝毫不拖泥带水,倒是与平时那副样子相去甚远,肃穆的脸色有着一个杀手应有的冰冷与血腥。齐倾墨的目光放在萧遥身上,这一位逍遥洒脱的闲散王爷,手握重兵,明明可以权倾天下,却偏偏喜欢喝酒睡觉,不曾涉足官场半点。
阵阵刀风卷起积雪,他的刀法与泠之继有很大的差别,泠之继是杀手,自然是以干净利落为上,而萧遥却是带着阵阵铁血杀气,那种在战场上磨练的血杀之意有着纵横开阖的气势。
很快,这一片干净纯洁的白雪之地,就被鲜血染出了片片绯红,甚至颇具美感,有的地方血多的颜色深一些,有的地方则相反颜色浅一些,甚至有些方只是擦了一点点血迹有轻浅的红色,交错之下,竟是带着死亡气息的美丽。
这一场血杀极为古怪,安静无声,沉默得像是一副画,那些倒下的杀手不管是受伤也好死亡也好,都不曾出半点声音,静默的死去。
再高的功夫再厉害的人,也顶不住一波又一波的袭击,对方是摆明了要用人海战术将他们困死在这里,萧遥与泠之继已经渐露疲态,连话也不再多说了,像是要留着力气杀人。
齐倾墨看着一群又一群悍不畏死冲上来的杀手,目光凌厉,现在她至少可以确定,这里的确藏着极为重要的东西!不然这些人不会拼着死这么多人的代价也要把他们留在这里。
当萧遥和泠之继终于都有些累了的时候,齐倾墨这个现在可以称得上是累赘的人,终于被黑衣杀手人找到了破绽拿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