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倾墨并没有点明是谁,但鹊应却清楚:“他今年二十一,身长七尺,武艺高强,长得嘛,嗯……算不是俊郎,但是很有味道。”
“什么味道?咸的甜的?”齐倾墨忍不住打趣,也只有跟鹊应在一起的时候,她才会有所放松。
鹊应一恼,连忙说道:“不是这种味道,是一种男子气概,好像他往那里一站,便像是一座山似的,就让人觉得可靠安全。虽然话不多,但是说的每一句话都很有力量。”
鹊应果然不太会形容人,这样几句话,齐倾墨是无论如何也想象不出那人的长相的,但也隐隐听出一些东西来,看来萧遥挑人的眼光确实不错,那人,应该是一个值得信任的耿直之人。
“鹊应我让你去做这样的事,你觉得委屈吗?”齐倾墨问道,那人可不是普通人,寻常法子根本治不住他,萧遥也是逼得没办法了,才想起了鹊应,才向齐倾墨要了鹊应去平遥王府。
“怎么会呢?我一无文才二不会武功,能在这些事上帮到小姐不知道有多高兴。”鹊应笑道,“而且他对我真的很好,绝不是假装出来的,我有一天晚上说小时候最喜欢吃的便是冰糖葫芦,他大半夜的也不知道从哪里给我寻了来,想起来真是好笑。”
“你觉得好便好。”齐倾墨放下心来,原本以为鹊应对这种事会反感,没想到那人却是个趣人,而且看鹊应的神色,虽然对那人颇多喜欢,但绝不是对颜回的那种爱意,这便是最好不过。
天将不多快黑的时候,鹊应才从齐倾墨的房间里出来,笔直穿过前院,上了马车,像是不想在三王府里多呆半刻钟一样,泠之继和颜回望着鹊应的身影,相视苦笑。
只怕以后再难吃到鹊应做的好吃的了。
“你们两主仆聊了什么聊这么久?”萧天离笑着抱起齐倾墨放到床上,她很轻,轻得他一只手臂都能将她轻松抱起,又很重,重得压在他心头连呼吸都不敢大声。
“没什么。”齐倾墨拉过被子盖在身上,向里侧着便闭了眼准备睡觉。她与鹊应之间的那件事,除了萧遥谁也不知道,细雨阁的人不会去监视萧遥,所以青微不知道,青微不知道萧天离自然也就不知道。
萧遥当时的意思很明确,这件事这个人风险太大,若是让别人探听了风声去,只怕会对萧天离大为不利。所以他选择了隐瞒,反正这事萧天离知不知道都不打紧,就没必要让他冒这个风险。
而齐倾墨现在的想法更简单,她不是很想跟萧天离谈论除了萧天越之外的任何话题。
萧天离看着侧卧的齐倾墨,无奈地自己除去衣物,钻进被子里抱住她娇小的身子,闻着她身上淡淡的药香,她身上还有些伤口没有完全愈合,所以未曾停药。
“媳妇儿,我要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萧天离略带无奈的声音嘶哑着低低响起,这些天他很累,与太子党斗智斗勇累,面对齐倾墨内疚惭愧累,跟青微像作了贼一样无故心虚累,他很累。
“当时先去救青微,是因为她身后有一块突出来的尖石,如果不先救她,她必死无疑。媳妇儿,这么些天了,我一直在等你问我,可是你连话都不想跟我多说一句。我知道不管是什么原因,我总是伤了你的心,可是你总要给我一个机会赎罪啊。”萧天离把头往齐倾墨的间埋了埋,似乎有些难以承受心脏紧缩的疼痛,轻哼一声。
而向里睡着的齐倾墨还是没有任何反应,似乎刚才这些话,她一个字也没有听见一样。
萧天离抱着齐倾墨的双臂紧了些,像是害怕失去她一样,他看似洒脱,其实清楚地记着,齐倾墨曾说过,等大事终了,请自己给她一纸休书。
如今的萧天离,甚至希望太子能有用一些,不要这么快被自己打倒,因为照现在的情况看下去,到时候就算齐倾墨求得不到自己的休书,也一定会离开他。
她若要走,谁又能拦得住?
可他,一点也不想齐倾墨离开。
“难道,真的要我眼睁睁看着青微死去吗?”萧天离压着嗓子嘶哑着低喃一声,怎么可能放任青微不管不顾,那毕竟是与他相扶六年的女子,毕竟是自己动过心的女子。
原本似在安睡的齐倾墨突然掀开了被子,腿脚不便的她双手撑着身子猛地坐起来,寒意逼人的眼睛直直盯着萧天离。
“三殿下你是否太过虚伪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