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圣女又不是你,也不是陛下的爱妃,这份恩宠不要也罢。”墨七对唐方可没个好脸色,嘲讽一声。
唐方让墨七的话呛得一怔,接不上话头,一双好看的眼中含起了委屈的泪珠子,转过头可怜巴巴地望着陛下,说不尽的幽怨。殷笑闻喝了口酒,对她招了招手,示意她坐过去他身边,看着齐倾墨喻意不明地笑道:“圣女是否觉得为朕跳个舞,有失身份了?”
这话可就重了,在青沂国为殷笑闻做任何事都是荣幸,岂敢说有失身份?齐倾墨长眉一抬,几分冷色写在脸上,红唇轻启,却是一声冷笑:“不敢,不过民女愚钝,自小未学过琴瑟之曲,更不会轻歌曼舞,只怕要让陛下失望了。”
殷笑闻原本是抱着懒散的性子,齐倾墨不跳便不跳罢了,可见她这副冷傲的样子,心里便不痛快起来,越想击碎她这份过于强大的自尊心,说道:“无妨,美人跌跟头也是好风景,跳得再难看,也能养眼。”
齐倾墨眉头间冷色加了几分,却不再开口说话,只冷冷地与殷笑闻对视。
萧天离心头莫明大爽,这才对嘛!
开什么玩笑,让他的媳妇儿跳舞给殷笑闻那王八蛋看,他有这福气吗?他配吗?连自己都没机会看多一次,他有什么资格,也不怕瞎了他的双目!
所以他对齐倾墨这副毫不客气毫不留情面的拒绝几乎要忍不住拍手叫好!
但毕竟他现在是瑾君,这里青沂国皇宫,他总不能真的跳起来称道一句“尘非姑娘好骨气!”只能站起来,笑说道:“陛下,其实别的不敢说,但论起歌舞一绝来,青沂宣摇临澜三国,我宣摇国倒是敢争一争名头的。”
殷笑闻原本还在与齐倾墨较劲儿,听到萧天离此话,心中知道他是在替齐倾墨化解困局,但也不好抹了青沂国皇商的面子,便顺着话头说道:“宣摇国最是富庶不过,多出貌美女子,歌乐更是一绝,自然是有实力一争的。”
宣摇国多有钱自不必说,有钱地方的人们赚了钱总是要享受的,这便让宣摇国的丝弦之乐尤为出名,连当年临澜国的有钱人都经常请宣摇国的大家上府唱曲助兴,便可见一斑。
有这样厚实的底子,萧天离才敢说歌舞能当一绝,皇商出行哪能不带几个无事唱曲助兴的歌姬?而且还是那种极品的歌舞姬。
萧天离朗声说道:“在下身边倒有几个女子姿色舞艺都极为出众,若陛下不嫌弃,不妨叫她们来陛下助兴一曲?”
“如此,也好。”殷笑闻瞥了一眼齐倾墨,有了“瑾君”这一番周旋,便也不再跟她一直较劲。
跳的是颇具风情的胡旋舞,快速旋转的女子带着身上的裙摆衣物纷飞,玛瑙玉石相撞出叮叮铛铛不绝耳的悦耳声音,欢快的曲子极易让人心情愉悦。
唐方软着身子依偎在殷笑闻怀中,洁白光滑的柔荑递着水果喂进他嘴里,说不出的乖巧温驯,与当初那个气势逼人的唐贵妃相去甚远,似换了个人一般。
齐倾墨无心欣赏眼前动人的舞姿,只偶尔穿过人群与对面的萧天离对望,每一次都能遇见他正好看着自己,却丝毫不显尴尬,反而大方举着酒杯邀她共饮,齐倾墨每次都以果浆代过。
“老莫,我记得以前媳妇儿挺能喝的吧?”萧天离低声问着身后的莫百衍。
“齐小姐酒量虽不能算是惊人,但三两坛下去却是醉不了的。”莫百衍说。
“可我看她来了这青沂国皇宫之后一口酒都没沾过啊,就算是她极喜欢喝的茶,也只是偶尔才会煮上一壶,这可奇怪了。”萧天离并非心细如之人,只是对齐倾墨的事格外上心,所以记得也就格外清楚。
“大概是戒酒了。”莫百衍随口胡绉。
萧天离白了他一眼:“媳妇儿又不是酒鬼,戒什么戒?”但到底为什么齐倾墨如今滴酒不沾,他依然想不明白。
可是他对面的齐倾墨与他讨论的话题就完全不一样了,墨七极不雅观地坐在齐倾墨旁边比出两根手指头说道:“我有两个问题,你能告诉我答案吗?”
对于墨七如此诚恳的请教,齐倾墨也是第一次遇到,看来是她是真的准备铁了心地跟着自己,而不是像之前那样是因为一道命令不得已而为之的保护了。
齐倾墨心底叹了一声,她并不想墨七成为下一个鹊应,缓缓收了情绪,冷漠地说道:“问。”
“第一,这唐方是有病不成?干嘛非得逼着你跳摆出唱歌的?得罪你是什么后果她难道不知道?第二,瑾君这人对咱是好,可是……管得是不是有点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