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故技重施,让颜回易了容替代自己躺在床上,他本人则扮着颜回混上了去宣遥国的队伍。至于顾藏锋则是实在没办法了,一千人的黑羽骑离了他根本谁的话都不听,总不能一千人集体易容的。
唯一困难的是要瞒过萧遥,不过貌似萧遥对此并不反对,或许是太清楚萧天离瞎胡闹的性子,干脆让他把墨七也一并带上了,美其名曰:跟着出去长长见识,也好监视你。
实际上萧天离清楚得很,如今的丰城已经是风声鹤唳,萧遥说是在宫中待职,实际上是皇帝想收拢军权,将萧遥暂押宫中,他如今大有自身难保的味道,墨七自然是离得越远越好。
但皇帝也不敢真个儿对萧遥如何,那八十万大军个个把萧遥当唯一的将军拜着,皇帝真把萧遥逼急了,若闹出个宫变的事儿来,谁也别想好过。不过这是下下策,一般不到最后,谁也不想走到这一步。
萧天离趴在软榻上,剥着花生就着小酒,一副无聊到死的模样,屁股上的伤还得再养几天,也多亏了以前跟柳安这混的时候问他要过一些跌打损伤的常用药,这一回算是派上了用场。
莫百衍提着一只鸡钻进马车放在萧天离面前,问道:“爷,这会儿丰城风起云涌的,您就这么走了真的没事吗?”莫百衍虽然感激萧天离不顾一切也要跟着自己去宣遥国,算是给自己撑了一个天大的面子,可是此时的丰城,他离开好像真的不合适。
萧天离扯了条鸡腿毫无形象地啃着,一边嚼着鸡肉一边说道:“你真想看着你爷娶那个什么白月黑月的?”
“这不爷您自己的意思吗?”莫百衍疑惑道。
“意思是我的意思,那不是没办法吗?能拖一阵是一阵,瑾诺肯定也探了些风声,说不定我们两一合计,就能想出个什么办法来,爷我也不用娶那女子了,误人终身这种事太缺德了。”萧天离说。
“爷您心里是不是已经想法了?”莫百衍可知道自家爷从来不做无用功。
“这一回你真高看我了,我一点办法也没有,背着这么个卖国贼的骂名,我也没想到什么好法子。我现在只能尽量拖着百书人,让柳鬼谷不与我父皇站在一条线上对宣遥国出兵,但这并是长久之计,而且鬼知道殷笑闻那王八蛋会不会从中作祟。”萧天离长叹一声,这一回他是真没招了。
“那爷您这么瞎费工夫,不纯粹没事找事儿吗?你看又不帮到宣遥国,齐小姐又不在了,说不定回也会被他们拆穿,闹这么多事儿,您何苦呢?”莫百衍忍不住说。
“爷我就是想去宣遥国怎么了?”萧天离无赖泼皮的地痞气息立显。
“没怎么。”莫百衍识事务地闭嘴。
萧天离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继续啃着鸡腿。
与他表面上的轻松惬意不相符的,是他明明很沉重的内心。
他这一趟偷跑出来,看上去荒诞无稽,实际上背负着极大的危险,既然两国有可能开战,他不能完全阻止住临澜国,至少要与宣遥国一起想想办法,改变一切可能生的。
说他叛国也好,说他胡作非为也罢,萧天离已经懒得去想这其中的是非对错了,或者说他已经无力去区分孰是孰非,一切照着心里的声音去做就好,别的他不再多想。
如果皇帝要借着这一次联姻的机会使宣遥国放松警惕,大举进军的话,他就算身在临澜国也未必能够阻止,毕竟柳鬼谷那样的人,已经不是他可以撼动的了。而他若身在宣遥,或许皇帝还会多做考量,只希望他心底有把自己当个儿子看吧,不会做出虎毒食子的事来。
萧天离在拿自己做豪赌。
就是在萧天离他们还在路上辛苦奔波的时候,宣遥国的皇宫也喜气洋洋。
经历了两次嫁人的齐倾墨自告奋勇的肩负起准备叶凌奚婚礼的事,从红绸的选料到剪字的红纸,她每件小事都要仔细把关,替叶凌奚挑选最好看的嫁衣,绣上最美丽的花样,摆放的花花草草草她也要认真观看,不许出半点差错。
柳安之跟在她身边没少当苦力,可看着齐倾墨满脸笑意的样子又觉得再辛苦也值得,只是心疼她顶着大太阳四处奔波。
叶凌奚给二人端来清凉消暑的绿豆汤,擦着齐倾墨额头上的汗滴:“倾墨姐姐,你休息下吧,都累了大半个月了。”
齐倾墨一口喝尽绿豆汤,捏了捏叶凌奚的小鼻子笑道:“自己的妹妹要出嫁,我才不肯假手他人呢,我们的凌奚啊,一定要嫁得风风光光,体体面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