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觉得殷笑闻这是准备对临澜国动手了,包括瑾诺,萧天离,甚至百书人,都这么认为,因为临澜国内政一乱,就是青沂国最好的进攻时刻,最重要的是,萧遥现在不在军中,而是让愚蠢的皇帝囚在了丰城。
除了两个人以外。
这两个人一个是临澜国的皇帝,另一个,是齐倾墨。
从本质上来讲,萧决和齐倾墨是同样的人,他们都生性多疑,善于从最表象上的事情探究最本质的原因。
所以两个死敌得出的结论也都一模一样,殷笑闻是准备对宣遥国动手。
瑾诺和萧天离看着齐倾墨,不知道她这个理论从何得出,一脸的不解。
“瑾诺你说你前不久断了与青沂国的贸易往来,不再提供粮食等物给青沂,青沂又正值旱灾年月,所以他们的粮草一定不多了,以殷笑闻的为人他不会莽撞地在这种时候攻打临澜国,因为那是一场持久战,青沂国耗不起。”
“反之,如果他现在拿下宣遥国,就等于拥有了宣遥国的所有财富,到那时他的兵马都可以得到补给,有了最强大的后勤保障,从宣遥和青沂两边出兵临澜可以形成夹攻之势,临澜国就算拥有两只军队也难免顾此失彼。”
“殷笑闻先扰乱临澜国,在他攻打宣遥国的时候就无需担心后方失火,因为临澜忙于内乱,根本无暇对青沂国出兵,他便可安心攻下宣遥,等到临澜国内乱平息时,他只怕已经计谋得逞了,可以放开手脚也临澜国一战。”
“这是一招声东击西,招数简单,但他玩得太大了,所以所有人都不会,也都不敢往这方面想,殷笑闻真是个领兵打仗的奇才。”
话到最后,齐倾墨出了一声赞叹,殷笑闻此人,真当得上雄主一词。
瑾诺的脸色很不好看,宣遥国兵力不强一直是一大旧疾,他也不可能在短短几日内就筹集出一只可以抵御青沂国的大军,现在殷笑闻对宣遥国的刀锋已至眼睫,实在迫人。
萧天离摸了摸下巴,也在想着该如何对抗殷笑闻这漂亮的一招,忽然笑了一声:“或许我们的救星是我叔。”
齐倾墨知道他说的是萧遥,只是不知是什么意思,看着他听他把话说完:“是这样的,你看啊,我叔这人行事从来都不按常理出牌,若说殷笑闻是雄将,那我叔绝对是鬼将,他若此时不管不顾地直接率军攻打青沂国,是不是可以逼得殷笑闻回头自救。”
瑾诺轻抚了一下手掌:“他玩声东击西,我们就玩围魏救赵。”
差不多的招式,用处不一样,名号也就不一样,作用更不一样了。
齐倾墨只轻轻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她有更深层的担心,那就是皇帝真的还会让萧遥离开丰城吗?既然皇帝已经下定了决心要将萧遥削权,断然没有再让他重领大军的机会的。
而围魏救赵这一招根本不可能指望皇帝出手,他不会救宣遥的,大概按皇帝的做法,他很有可能直接与殷笑闻一样,出兵宣遥,与殷笑闻率领的青沂国大军在宣遥国的土地上一争雌雄,到那时,宣遥国就真的万劫不复了。
不管是青沂国和临澜国,都不是宣遥国的国力可以抵抗的。
那么,萧遥能否挣脱皇帝的束缚,就成了最大的关键。
最最可怕的事情是,萧遥的想法与皇帝一样那就真的是天大的麻烦了。萧遥一心想一统天下,成就不世功业,这一点他的想法是与皇帝一样的,如果他也同意出兵宣遥,与殷笑闻在宣遥相争,那宣遥就彻彻底底没有一丝活路了。
齐倾墨的担忧没有表现出来,让瑾诺与萧天离在这里商讨细节,她悄声离开御书房回到了无忧宫,正好看到柳安之正在替她温着药。
“回来了?喝药吧。”柳安之从来不去关心这天下最后归于谁手,也不关心这天下的战火会烧成什么样子,他从来都不属于任何国家,虽然柳族地处青沂国境内,但柳族依然是遗世独立的,柳江南那种败类毕竟是少数。
齐倾墨喝了药含着冰糖整个人都窝在软榻里,闭着眼显得疲惫之极,宣遥国的出路到底在哪里?
“都叫你不要忧思过多了,你总不听。”柳安之轻声责备道,收了桌上的药碗跟齐倾墨坐在一排。
“倒也不是忧思过多,就是有些担心。”齐倾墨笑道。
“担心什么?”柳安之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