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人的小脑袋一晃道:“这才像话嘛,老夫我也没有名字,倒是有个外号叫做行地怪!”
聂玄听完一愣道:“什么,行地怪?”
“怎么?”行地怪的眼睛一翻道:“这有什么不对吗?”
“没什么,只是我有个老哥哥叫‘地行怪’,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
行地怪仰头出一阵大笑,别看到身材矮小,但是笑声却是极为响亮:“哈哈哈哈,若不是地行怪那老小子使坏,我行地怪怎么会千里迢迢的跑到伏魔山来!”
说到这里,行地怪忽然话锋一转道:“等等,小子,你说你和地行怪那老小子之间是怎么称呼的?”
“兄弟相称。”
“老夫我与那小子也是兄弟相称,既然这样,不如咱们干脆也兄弟相称吧!”
“这个……”
行地怪双眼一瞪道:“怎么,难道你不干?”
一旁的五位长老,听着两人之间的对话,几乎忍俊不禁。
聂玄也几乎失声而笑,天下事无独有偶,除了地行怪之外,竟然现在又钻出了一个行地怪,而且两怪长像都差不多,也不知道他们两个到底是什么关系,不过既然是地行怪的朋友,那么和自己肯定是友非敌了,于是聂玄一拱手道:“兄弟从命就是!”
行地怪这才满意的点点头道:“这还像话!”
既然双方已经认识,聂玄也不客气了,直截了当的问道:“老哥哥来这里,是为了我的事吗?”
行地怪小脑袋—晃道:“我与地行怪那老小子是同门师兄弟。”
聂玄咬牙忍住将要生的笑声,同门师兄弟不以师兄弟相称,而一口一个老小子,真是奇人奇行。
行地怪接着又道:“我那老小子师弟,不知在什么地方弄来几坛三百年的陈酒给我,作为代价,就是要我到伏魔山来助你小子一臂之力,妈呀,为了这几坛酒,几乎送掉我的这条老命!”
聂玄大感奇怪,地行怪怎么会知道自己要来伏魔山清理门户,而且从时间上来说,行地怪修为再高,也不可能后而先自己到达伏魔山,因为前后只不过几天的时间,自己接连用瞬移赶路,速度之快,绝对不是一般人所能赶得上的。
行地怪既然已经知道伏魔宫内的动态,当然是先自己而到,这确实是不可能的事。
当下惑然不已的道:“老哥哥抵达此地多久了?”
“比你们早到两天!”
“两天?”
“不错呀,怎么样?”
“老哥哥一日夜之间就能赶到伏魔山?”
“差不多五天之前吧,我那老小子师弟要我上道,一日之差,追丢了你们一行人,哦。还有,你们一行不止四个人吧?”
聂玄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行地怪把冒充自己的魔狐卫刘元阳—行人,当作自己了,幸亏是他们没有碰头,否则这漏子可就大了,既然事情已经过去,聂玄也不准备向行地怪解释了。
“地行怪老哥,怎么自己不来,而要劳烦你老哥哥?”
行地怪嘿嘿一笑道:“他的道行不如我!”
“道行,老哥哥是指……”
“地行之术,他不如我,论身手他也甘拜下风,同时,他日前无法分身,反正我们师兄弟,谁来都是一样。”
既然行地怪是地行怪的师兄,那他的地行之术和修为比他师弟要高也就不足为奇了。
聂玄回头望了一眼那静静敝开着的宫门,和那些排在墙脚的尸身,面孔一紧道:“老哥哥方才说进去送死,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在两天前抵达这里之后,找不到你们,还以为你们已经进宫,情急之下,我也顾不上许多,急忙闯入宫去,几乎丧生在宫内的机关之下,总算是祖师夜庇佑,才让我以地行之术脱身,这两天的时间,我都是安居在伏魔宫的地室之中……”
聂玄忍不住惊“哦”了一声,五位长老也面现骇然之色,既然伏魔宫内机关密布,而行地怪竟然在伏魔宫内蛰伏了两天之久,可见其艺高人胆大了。
行地怪接着道:“可巧昨夜被我无意中偷听到了宫中的阴谋,原来是要对付你,我略施手脚,把地室中*纵全宫的机关枢纽给破坏了。”
六人听到这里,更是吃惊不已。
屠中雪激动的道:“我正担心宫中机关重重,这下可以没有担忧了!”
行地怪一摸颌下白须,得意的哈哈一笑道:“这不算什么,最厉害的是宫门之前五十丈范围以内,都已经安装了炸雷,炸雷你们应该知道吧,就是和魔狐珠差不多的东西,你们如果踏入的话,势必非粉身碎骨不可!”
六人闻言之下,不由寒气大冒,如果不是行地怪告警,自己一行六人,此刻恐怕早已骨化飞灰了,萧苍玄的这种布置的确够毒辣。
沈少丹插口道:“萧苍玄难道算准了我们非由正门出入不可?”
行地怪扫了沈少丹一眼,道:“当然!”
“伏魔宫范围如此之大,哪里不可入宫?”
“可是到底被他算准了!”
“那为什么呢?”
“非常简单,聂玄小老弟是未来一派之尊,当然是光明正大的叫阵,决不屑于跃墙钻穴,其次他残杀了这多异已的忠贞门人,陈尸在这里,目的是让你们怒,愤怒之下,你们很可能会失去理智,然后再引你们走向此途,再就是他已经将宫门敞开,又故意派人传话,难道你们会舍正路而不入?”
这番话,分析的入情入理,听得六人暗自点头。
聂玄面色凝重的道:“多谢老哥哥示警,既然已经知道,那我们自然不会再从这里走了。”
然而行地怪却嘻嘻一笑道:“不必,现在可以畅行无阻了。”
这话前后矛盾,六人大感愕然。
聂玄焦灼的道:“时间不等人,老哥哥请别绕圈子了,有什么话还是直接告诉我们吧!”
行地怪又是嘻嘻一笑道:“那控制炸雷的引线,已经被我悄悄弄断,他们的诡计不可能实施的了了!”
“哦!”聂玄对行地怪的行为是充满了感激,忽然想起道:“对了,老哥哥,你是否已经凿通了通向地室的路?”
“不错,否则我岂能来去自如!”
“那地室之中,是否有人被囚?”
“有,五位长老,另外还有数近二千的贵族族人弟子!”
“这……老哥哥有没有办法把他们放出来?”
“不简单,警卫森严!”
“没有办法?”
“我没有说没办法,只是困难一点而已!”
“那就请老哥勉为其难,帮我一个大忙?”
“把被囚的人全部释放?”
“是的,被囚的都是不甘附逆的忠贞弟子!”
“好吧!我尽力试试!”
聂玄对着行地怪深深一揖道:“此次小兄弟奉家师之命清理门户,重整魂魔族,老哥鼎力相助,我先就此谢过,日后自然……”
行地怪一摆手道:“好了,我最烦听这些废话了,我们赶紧走吧!”
话音刚落,矮小的身形一连两闪便随之消了。
聂玄慨然一叹道:“如果今天没有他的帮助,我们这一行真是吉凶难料,好了,我们走吧!”
聂玄当先,五位长老随后,缓缓的向着那敞开的巨大的宫门走去。
偌大一座宫门,毫无人迹,陪衬着两列死尸,显得极其阴森恐怖。
转眼之间,六人来到宫门之前,聂玄仰门楼之上,高悬的七个“魔狐族伏魔分族”斗大金字,口里出一声冷哼,扬掌遥遥击去。
他这遥遥一击,看上去毫无出奇之处,其实本身魂力已经用足了十成。
一声轰然巨响过后,木屑纷飞,七个斗大的金字,便荡然无存。
那原来镶嵌在门楼上的“幻魔宫”三个字,在朝阳中泛出辉煌的金芒。
毁匾而不损及门楼,这种对于力量的运用,确实神乎其神。
聂玄一昂,领先迈入了大门。
穿过门洞,眼前是一片广场,四通高楼峻阁,雕梁画栋,回廊曲树,用“富丽堂皇”这四个字尚不足以形容这里的繁华。
场中雁翅般排列着近百名高手,老少不等,但是却鸦雀无声。
居中,一张高背锦椅之上,端坐着一个灰袍老者,胸前绣着日月星晨的图案,老者的身后,并立着十二个青黄袍各六的侍卫。
那灰袍老者正是暂摄族长之位,现在却是魔狐族分族长的萧苍玄。
聂玄在场中央停下身来,面罩浓厚的杀机,双目如电炬般紧紧地照射在萧苍玄的面上,五位长老,怒目切齿的遥立在聂玄身后三丈之处。
空气在聂玄和五位长老现身之后,骤涌出无边杀机。
萧苍玄面孔铁青,目射阴残之光,缓缓站起身来。
聂玄伸手取出魂魔族的镇族圣物——魔尊鬼珠,高举在手中。
屠中雪等五位长老,立刻面露恭敬之色,双膝跪倒在地。
所有在场的魂魔族人,虽然看到魔尊鬼珠之后,一个个都是面现土色,但却没有一个人见牌下跪。
萧苍玄脸色大变,身形晃了两晃后,随即转变为狰狞之色,厉声道:“姓聂的,你窃取本族圣物,想要干什么?”
这句颠倒黑白的话,使聂玄听的血脉愤张,肝胆皆炸。
萧苍玄接着又道:“元老院五位长老判门附敌,罪不容诛!”
聂玄咬牙哼了—声,高唱道:“本人奉家师,也几乎是上代族长魔尊之命,清理门户,重整魂魔族,只究恶,胁从者可以从轻落,但是如果有胆敢执迷不悟,抗命拒令者,杀无赦!”
带煞的目光一扫全场,然后收起了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