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莞在门内看着陆睿上马车离开,后门关上之后,才对张平问道:“到底怎么回事?我爹为什么在外面找我?”
很显然李莞没事的消息,陆睿已经通知了李崇,可李崇为什么还要在外面找李莞呢。
“这是陆大人吩咐的,如今外面还不知道姑娘没事已经回来了,那老爷自然是要出门‘找你’去的。”张平把李崇的话,一五一十的告诉李莞,然后就领着李莞在园子里穿梭,居然一个人都没遇见,安全把李莞送回了自己的院子。
王嬷嬷不知道外面生了什么,只要见李莞安全回来就放心了,让银杏和春兰伺候李莞梳洗了上床睡觉,李莞舒服的躺在床铺上,却也不能安心睡下,脑子里不住想着事情,静下心来之后,李莞就明白李崇和陆睿在搞什么鬼。
李莞在安平郡主的船上落水,就算安平郡主可以推脱自己不知情,但在李莞没找到之前,李家都可以缠着安平郡主要人,所以陆睿和李崇才让张平在后门等着李莞,把她神不知鬼不觉的送回院子里。
看来今天晚上注定是不太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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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崇和李家的家丁们举着火把围在安平郡王府外,敲锣打鼓的喊着号子,大意就是还我女儿的命,李家出动了三十多人,一起举着火把在外呼喊的阵仗也算是很大了,至少整条巷子里的人家都能听到。
此时已经是夜深人静之时,安平郡主被家丁们护送着回到了府中,但李家的人在外喊叫,她也不可能回房去睡,被安平郡王和安平郡王妃拘在厅里,看着自己父亲在那儿负手踱步,安平郡主还不以为意,觉得父亲担忧过头。
“父亲,您别转了,转的我头晕。”安平郡主说道。
安平郡王猛地回身,压低了声音说道:“我为什么转呀?你这才解禁几日,就给我又惹这么大麻烦,你好端端的,去招惹李家干什么?”
永安侯府的事情历历在目,李崇那时不过是刚中的状元,而现在他任职御史台,当时他就敢把永安侯府告上殿前,更别说那次不过是因为他的女儿和永安侯府的小姐私下生冲突,他的女儿在永安侯府被欺负了,而这次,自己的女儿是生生把他女儿给弄丢了。
下人来禀报,说是李家找了好些个水鬼下河去捞人,却都一无所获,其实想也知道,元宵前后,天气这么冷,人要真掉下水里的话,要没人及时救是必死无疑的,人沉到水底,李家派再多的人下去捞也是捞不上来的。
“我问你,你是真的把人丢下水了?”安平郡王怒目瞪着女儿。
安平郡主目光闪烁,依旧不肯承认自己的罪行:“我就是让人吓吓她,是她自己没住住栏杆掉下去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最终还是掉下去了呗。”
只要人是在自家船上掉下去的,不管是被人吓唬了掉下去,还是她自己失足掉下去的,郡王府都难逃罪责,或轻或重罢了。
安平郡主不说话,低头看自己傍晚刚染的指甲,不以为意:“掉就掉了,每年康定河掉下去的去人不计其数,说不定李莞就注定了要做水鬼,父亲您听说过吗?凡是在水里淹死的,那都是被水鬼拉下去的。”
安平郡王怎么也没想到,这种冷血无情的话是从自家闺女嘴里说出来的,寻常她有皇后宠着,骄纵胡闹也就罢了,可如今听起来,认命在她嘴里竟然这般不值钱。
“混账!”安平郡王一脚踹翻了脚边的凳子,作势要去打安平郡主,却被安平郡王妃给拉住了:“郡王息怒,您何必跟小孩子置气呢。”
安平郡王推开王妃,说道:“我跟她置气?你没听见外面的声音吗?人家的女儿在我们家船上掉下水,人家现在要来跟我们要人,我们拿什么跟人家交代?李崇那厮可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
安平郡王妃护着安平郡主,安平郡主从王妃身后探头说道:
“父亲没听过一句话,叫一而再,再而三,李崇她已经为了点小事在殿前告过一回了,难不成他还敢闹第二回?就算真的闹了,我也做好了入宫再被皇后娘娘训斥的准备,不就是被骂一顿,打两个手板子吗?我受着好了,真不知道父亲在那儿着急个什么劲儿。”
安平郡主在准备给李莞教训之前,就已经做好了受罚的准备,李莞在水里能不能活下来,那是她的命,她就不信了,皇上会为了李家处罚永安侯,难不成还能为了李家处置父亲吗?就算皇上肯,皇后娘娘也不会肯的。
安平郡王府的管家急急来报:
“郡王,不好了。李家的人都开始砸门了。再这么下去,不用多时他们就该冲进来了。”
安平郡王眉目一紧:“还敢砸门?这李崇真是个疯子,不要命的疯子!”
安平郡主听到这里,也有点害怕,对外面的管家怒道:
“他们砸门,你们不会反抗吗?养你们干什么吃的?府里的人不够用,就去京兆尹找表姨夫,让他派千儿八百的兵过来,把李家的人全都给抓到牢里去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