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玄瞅着一边在那喝着矿泉水,像什么都没看到似的那个来办合同的中年人,心念一动就说:“你是跟宁阎王从军队里出来的?”
“是,张哥。”那人年纪比张玄大,一声张哥还叫得很顺口。
张玄哼了声,就走到吧台后,挑了一瓶朗姆酒,倒了半杯,靠在那等着雷公过来。谁想雷公没来,装修公司的人先到了。
“要做怎样的造型?我这平板上有例子,你先瞧瞧?”
张玄瞧了几个,就指着个雷电字体造型地说:“你给我传手机里。”
“成。”装修公司的人传给他后,就瞧着这迪吧在想,这要大改的话可赶不到过年前,小改也要多花些时间,要找的人得多一些了,要不年前十天就找不到工人了,人家也要回家过年。
“行了,就这个。”得到宁果儿的答复,张玄就敲定下来,就让他跟那中年人坐一起,等宁果儿和齐媛回来。
她俩很快就回来了,校方是知道宁果儿身份的,人家爹不说,人家妈还是江都市的副市长,租个小迪吧,这点面子还是要给。连租金都比原来便宜了两成,签了一年的合同。
“这地上怎么有血?”宁果儿鼻子很灵,先闻到才再看到。
“有人来捣乱,张哥就出手了。”中年人说道。
宁果儿哼道:“他出手就得见血,鬼叔,你咋不拦着他?”
“拦不住。”中年人憨笑声说。
宁果儿略微讶意了下,也没多想,就和装修公司的人谈论起这边该怎样改动去了。齐媛也帮着出注意,她答应投钱了,这事她也要上心。
张玄瞟了那宁果儿叫鬼叔的人一眼,正想问他在军队里是做什么的,手机就先响了。是赵悦欢打来说江钢那边的事。
“吴莫西孙天苏博都被抓了,那边的宋县长也被纪委找去谈话了,不会再出事了。”
张玄心里放下一块石头,又说:“你跟蒋群芳多配合,继续安抚厂里工人的情绪,还有吴家那边,你跟徐总提一提,看能不能送些钱过去。从人道主义上,咱们也要做点事,也好堵住外人的口。”
“你想得跟徐总一样,她就让我办这事呢。”赵悦欢捂着嘴小声说,“她还说,要在贵江的江钢总厂那办一个幼儿园,慈善的,通过基金会来做,不收江钢职工的钱。江钢那有幼儿园,可是不够用。”
张玄猜到徐嘉儿是受了孤儿院的启。
“那敢情好,这一来,那边更没话说了,闹也闹不起来了,还有,就是让蒋群芳拿了转让金马上就给厂里拖欠的工资。这又要过年了,点过年费,让大家过个好年。”
赵悦欢嫣然道:“徐总都想到了,你俩都快成合体人。”
张玄嘿笑,哪天要真能跟徐嘉儿合体那才叫快活。
手机一收,就从外面走进来六个人,人人都是虎背熊腰,走最前头的是个光头。左耳还挂着个圆型的耳环,脖子上纹了只老鹰,手里提着把开山刀。
剩下五人,也都拿着砍刀,清一色的穿着棉马甲,长袖T恤。
齐媛先瞧见,腿就一软,拉着宁果儿往吧后后闪。宁果儿经过赌场那事,枪林弹雨的,这心脏强健了不少,但瞧这些人都凶神恶煞的,也心里一慌,忙将眼神瞧向张玄。
“谁出手打的雷公的人?”那纹鹰的走到张玄身前两米外就停住,眼神凶恶地瞧着张玄。
“我打的,还没打过瘾咧,怎么?你是雷公找来报仇的?”张玄一脸的满不在乎,让那六人都是一惊。
那纹鹰的就是老严,这附近混得很开的大混混,打小就在江大附近混起来的,这江大的女学生都不知多少被他祸害了。
几年前雷公过来开酒吧,跟他搭上线后,两人就成了结拜兄弟。
雷公每个月给他几万块钱,他就负责处理雷公看不爽的人。每次出手还能多拿两万块酒钱,他自然乐得做这事。
除了雷公这儿,这酒吧街有半条的保护费都他收的,俨然成了这边的土霸王。
但他也不光是能打,雷公打电话给他,他先到热火吧那边,就先问了猴三是什么状况。
猴三将张玄的身手说得天花乱坠,老严也没全信,但挤掉水分也知道张玄是个猛的。
这再面对面的站着,张玄那状态一摆出来,老严就心头一惊,情知遇到硬茬了。
“兄弟,你打伤人了还这样嚣张,不大好吧?”瞧张玄就站在那里,连家伙都没拿,老严手里握着开山刀,这心里稍稍定了些。
“跑上门来找打,我不打那不还不给脸了?出来混的,被打伤被打死,那也是命,怨得了谁?”张玄冷笑一声,鬼叔也慢慢的站起来。
老严眼神瞄过去,心就一抖,鬼叔那站姿跟那有恃无恐的眼神,看着也不是一般人呐,那猴三不说就一个高手吗?
那装修公司的人倒是个一般人,吓得躲到角落去了,嘴里还念经诵佛求保佑。
“人是你打伤的,腿上捅出那么大个窟窿,你没个交代,实在说不过去吧?我看你也是条硬汉,我们要打起来,这是两败俱伤,大家都不划算。我呢,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你们还想开店,就跟我过去,和雷公道个歉,赔点钱,这事就算了。”
张玄听完大笑,连鬼叔都摇头莞尔。
让宁阎王的女儿道歉赔钱?你吃多了吧?我看是你不想在江都混了。
老严的脸青得跟树叶一样,他心里连骂了几句王八蛋,这些人越是狂,越表明人家不惧你雷公,这要开打,老子也快三十了,断个手断个腿的,这年好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