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在塔姆的胁迫下,轩猿众领大红——
不,现在应该叫葫芦娃领大娃,眼里含着深沉的泪水,颤颤巍巍地拿起笔,在丧权辱族的文书上,写上了“葫芦娃”三个大字。
最终他收起笔,颓然地瘫坐在地上:
“更名公告,拿着我们的身份卡,随便找一个地下交易所的据点,交给管理人员就行;至于书信,一并寄存在那里即可。”
“很好。”塔姆满意地看向已然颓废到双目无神的大娃,将寄给地下交易所的公告和寄回族内的书信,都收了起来。
“那么...有什么遗言吗?”
声音很是平静,像是在和邻居拉着家常一般,但却是最为冷酷无情的死亡宣告。
“没了...马失前蹄,死不足惜。”领大娃缓缓闭上了眼睛,享受着生命的最后时光。
而剩下的葫芦娃四人,也面露凄色,虽然早已有了心理准备,但是死亡真正降临的时候,谁也无法淡然。
唉...塔姆突然感觉有些尴尬,怎么改名叫葫芦娃之后,自己就有点下不去手了?
但是塔姆还是很快把心态调整过来,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而且对方又不是真的和他毫无纠葛。
上次在砂隐,虽然他们是拿钱办事,并没有主观上的敌意,但的的确确把塔姆和他的朋友们都逼到了绝境。
再说,自己好久没收人头,也是该赚点经验金币了...
不能心软...塔姆的眼神变得凌厉起来,宽阔的舌头渐渐伸长,缠上了领大娃的脖子;而大娃只是身体微微一颤,依旧紧闭着眼睛,什么都没有说。
在一个七岁女孩面前,处决敌人,似乎是很不人道的事情。
但是现场的众人之中,却没有一个人想着让雏田回避。
且不说纲手、自来也他们六岁就是手染鲜血的下忍,即使是最呵护雏田的塔姆,也想借此机会让雏田早些面对忍界的现实。
没有一颗够坚强的心,又如何在刀光剑影的忍者世界之中立足呢?
日后的战斗,只会越来越残酷。
而对敌人的冷漠无情,会是忍者最好的武器。
但是,雏田毕竟是雏田,她一把拽住了塔姆的手,抬起头来直视着塔姆,湛蓝的眼眸里闪烁着的,是一个七岁少女才有的、最为真挚纯洁的光芒...
“塔姆,一定...要杀他吗?”短短的一句话,带着几个颤音,让塔姆听出了雏田心中的纠结。
说起来,自己还是第一次在雏田面前杀人啊...
“唉...”塔姆缠上对方脖子的舌头蓦地松开,又收了回来,但是嘴上回答的却是:“一定要杀!”
暂且不理会瘫坐在地上等死的大娃,塔姆转过身来,很认真地看着雏田,一字一句地说道:“如果不杀他,谁能保证对方不会再报复?”
“我和你或许实力强大,不会惧怕。但是我们能防得住,敌人对我们所重视之人下手吗?”
“或许他们真地不会报复,但是作为一个忍者,我们没有资格去赌!”
“只要有一丝可能,就得把它狠狠地掐灭!”
雏田沉默了,只是呆呆地望着眼前这个,和往常不一样的、极为陌生的塔姆。
塔姆也停下了口中的慷慨陈词,看着雏田湛蓝的眼睛,满脸的激动都渐渐消散。
张开的大嘴戛然而止,最终在宽阔的蛙脸上,挤出一个苦涩的笑容。
“这是什么破地方啊...”
“要我对一个七岁小女孩,说这些东西...”
自来也、纲手也深有感触,内心酸涩。
这个世界,从来就是这个样子。
所有人都品尝过这个世界给予的痛苦,却又被裹挟着,为了生存、野心、梦想、荣耀种种理由,成为了他的帮凶。
几十年下来,纲手选择靠酒精和赌博来逃避,而自来也则是把希望寄托在一个虚无缥缈的“救世主”预言之中。
“或许...我们能改变呢?”七岁的少女,突然说着惊世骇俗的话。
但是雏田的眼里,却是异样的坚定,她紧紧地握住塔姆的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