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自称薛五,就跟块狗皮膏药一样的粘住了李逍。
李逍回蓝溪,他也非要跟着,说是正好闲着无聊,就当是骑马遛遛。遇到这种闲的无聊的人,李逍也没办法。
赶也赶不走,得罪还得罪不起。
薛五三十来岁,很自来熟的把李逍喊做老弟。
“三弟啊!”
“五哥啊!”
两人称兄道弟的,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两人是义结金兰的好兄弟呢,不过李逍却清楚,自己怕是碰上了一个闲的无事的长安纨绔了,闲的没事拿自己寻开心呢。
薛五这个名字怎么看怎么不像是一个真名,姓薛倒可能是真的,姓薛排行五,薛五郎,这种名字倒是很寻常,不过却只是熟人之间的叫法。
姓薛,长安城里姓薛的贵族倒不少,尤其是河东薛氏,那也算是关陇贵族集团的一员了。不过姓薛的贵族不少家,这位薛五是哪家的,他也不能确定。
甩也甩不脱,便只能带着一起回了蓝溪。
一路上,李逍跟他你一言我一语的倒也聊的还不错。
中途,薛五停下饮马。他的马是好马,好马也娇贵,不但吃的好,还吃的多。半路上还要加个餐,大冬天的,他的马吃的居然是豆饼、胡萝卜加鸡蛋,比李家庄的人还吃的好。
“爷,咱为何跟着这个李三啊?”
“爷觉得这个李三挺有意思的,本来嘛今天只是闲的无聊出来转转,谁料遇到此人,挑起我一些好奇之心。本打算拿他逗逗闷子,可这一路上跟他说话,倒意外现此人有些不简单。”
“怎么不简单,我看也只是一个普通百姓,没什么身份的。”
“普通百姓又如何,可此人有见识,我也算是游历过天下,可以说长安城里,那些名门贵族之家里如李三这般年纪的子弟,也未必个个有此人见识。”
这番话让几个随从听了都大为惊讶,自家的五公子可是被家主极为称赞之人,说是薛家的栋梁。他能如此称赞一个路人,那这人就真不简单了。
“爷,咱们真要跟着他?”
“嗯,原本我只是正好要去趟商洛,便顺路拿此人逗会乐。但现在我倒不急着去商洛了,先瞧瞧看。”
“哦,爷是想瞧瞧此人是否说谎,料定此人拿不出他说的那种霜糖来?”
薛五摇摇头,他看了看远处正在饮马的李逍,“我也是刚从江南回京不久,之前从未听说过江南有什么新的制糖之法,能制出更白的霜糖,甚至是冰糖。但我现在也不敢确定此人就是在说谎,这人我有些看不透,既是如此,就先陪他走一趟瞧瞧。”
“爷,莫耽误了正事。”
“去商洛本也不是什么要紧事,推辞几天也无妨。”
“爷,若是此人说谎,怎么办?”
“说谎么?”薛五捻须笑笑,“那不过是验明了一个骗子而已。”
“若是他真能拿出更白的霜糖来呢?”
“那就有意思了。”薛五没说要怎么办,但目光却很有神。
饮完马继续上路,薛五和李逍并辔而行,一路上有意跟李逍天南地北的谈,话题不时转换,甚至有时还会故意提一下朝堂见闻等。结果越聊越是惊讶,他现这个李三似乎什么话题都能接的上。
哪怕是朝堂上的事情,也经常能说上几句很有见地的话,这让他对李逍越的好奇起来了。
他敢肯定,李逍绝不是哪家贵族高官家的子弟,因为刚才有意试探下他现,李逍虽然能对不少朝堂时事都说出些不错的见地来,可却对朝中人事这方面并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