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楠回头看去,却见李高红着眼睛手提哨棍冲了进来,背后跟着一群杀气腾腾的家丁。
又来这一套,真是毫无新意。周楠将手一摊:“对不起,某身入虎狼穴自然早有准备,条子可不敢带在身上。”
李高:“好个畜生,给我打!”
周楠却是不惧:“李高,你可想清楚了,殴打正六品朝廷命官是什么性质的问题。还有,我今日若有事,那边立即就会有人将你表弟的欠条送去有司。到时候,不但孙新吃不了兜着走,你做出这种事来,只怕李妃娘娘也饶不了你们父子。”
“你……”李高气得提棍子的双手不住颤抖。
这个时候,李伟冲了进来,喝道:“李高,小畜生,不得对周大人无礼。大人今天既然登门,自然不会做出这种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凡事都好商量。此事自有为父料理,你给我滚出去。小畜生,你竟然瞒着我扶持你表弟,还出钱出力,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原来,李伟就是个小人。早年他日子过得困苦,若非大姨子家接济,早就饿死了。也因为如此,他的两个孩子李妃和李高和大姨子一家非常亲热。
不过,李伟以前经常在那里骗吃骗喝,大姨子实在看不过去,就劝戒了几句。如此,就触怒了心胸狭窄的李伟,达了也不肯提携孙家。
这次孙新去参加顺天府乡试,李高念到和姨妈一家的感情,出钱出力帮他拿题。只是考虑到父亲不待见孙家,就瞒了他。
李高气得将手中的棍子朝地上一扔,怒喝:“姓周的,咱们走着瞧,早晚给你好看。”
周楠微微一笑:“公子走好。”
等到李高等人气恨而去,李伟骂道:“这个败家子,气死老夫了。罢,既然周大人已经找上门来,想必也不可能空手而归,开出你的条件来,你要什么才肯将那张欠条还给老夫?”
“五百两。”
李伟心都在流血:“周大人好狠!”
周楠:“现在是李先生有求于我,自然要漫天要价了。不过和这事的后果比起来,区区五百两也算不得什么。”
“好,等下老夫将银子送去贵府,欠条给我。”
周楠:“别急,这银子是给卖题人用来封口的,又不是我的。周某身入宝山,如果空手而归,岂不是白忙一场。”
李伟:“姓周的别过分,你待怎地?”
周楠:“我有不要你的钱,在下只有一个条件,我要见李妃娘娘。”
“什么,你要见我那乖女儿,你也配?”李伟惊天动地地叫起来。
周楠只端起茶杯,微笑不语。
李伟:“嘿嘿,你当我不知道你要做什么,不外是贪王府的富贵,想问我女儿要官,想得倒美。对了,孙新买了考题一事都是你的一面之辞,谁知道是真是假?”
周楠:“李老先生,忘记告诉你了,孙新已经被我衙门的人拿了,一但本官和李先生话不投机,立即送解送有司法办。李家集离这里也就二十里地,快马一个时辰就能打个来回,老先生大可派人去看看孙秀才还在不在。本官也不急,就在这里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