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一道:“主子,这么说来,是安皇后对那小女孩下的毒手?”
沈禁望向窗外,一抹凛冽的寒意自他眼中闪过,他沉声道:“一个五岁左右的小女孩会值得安皇后对她下毒手?”
晋一闻言惊诧地长大嘴,随即回过神来:“主子,这次定能找到安皇后,从她口中逼问出炎相毒的解法。”
沈禁沉吟不语,不由想起今日他在栖雪池旁遇见的小女孩。安皇后自然不会对一个小女孩下毒手,想来那小女孩也跟他一样是打从出生便带有剧毒。
思及至此,沈禁眉宇微蹙,墨黑的眼中不由闪过一丝怜惜。
翌日。
小米糕在陪韩梓衣吃完早饭后,便以冰草花开为由,跑去栖雪池边采冰草花。
见小米糕挎着小竹篮朝栖雪池的方向而去,韩梓衣只道小米糕是因为昨日她说冰草花好看,所以自己家闺女一大早便琢磨着给她采冰草花回来。
殊不知,这只是小米糕去栖雪池的一小部分理由。另外一大部分理由则是因她想再见到沈哥哥。
怀揣着希望却又害怕失望的心情,小米糕迈着小短腿来到栖雪池边。
在看到眼前空空荡荡的栖雪池时,小米糕乌黑明亮的眼睛不由变得黯然。
没见到沈哥哥,她沮丧地耷拉下脑袋,耳边却突然响起一道清冷却好听的声音。
“小米糕,你是在找我吗?”
小米糕转身看到手执玉箫,一袭白衣胜雪的沈禁正站在她身后。
“沈哥哥。”极少喜形于色的小米糕在见到沈禁时不由扬起一抹灿烂的笑,露出自己的小虎牙,“沈哥哥,小米糕还以为你今日不会来。”
大概是因为这小女孩与他一样承受着炎相毒的煎熬,沈禁看向眼前笑颜如花的小女孩,心中不但没有丝毫的抵触,反而生出一丝怜惜。
沈禁走到小米糕跟前,柔声道:“沈哥哥还以为今日小米糕不会来。”
“今日我是来帮娘亲采冰草花的。”目光落在沈禁拿在手中的玉箫上,小米糕伸出小手指着玉箫:“沈哥哥是要吹箫给小米糕听吗?除了师祖乱弹琵琶,娘亲弹琴之外,还从未有人吹箫给小米糕听。”
看向小米糕稚嫩的小脸,沈禁问道:“小米糕可想听?”
“自然想听。”小米糕点头如捣蒜。
见还不到他膝盖的粉红小人仰着脖子,满脸期待。沈禁蓦地弯下身一把将粉红小人抱了起来。
淡淡的墨香萦绕在粉红小人鼻尖,猎猎风声掠过耳际,被沈禁抱在怀里的小米糕欣喜地瞪大眼睛看向周围不断后退的风景,还有沈哥哥随风扬起的黑。
“沈哥哥,你是除了师祖和娘亲之外,第一个带小米糕飞的人。”此时小米糕在沈禁怀里手舞足蹈的说道,哪里还有平日里故作老成的模样。
到达山顶后,沈禁将小米糕放在树枝上,而他则坐在小米糕身旁。
悠扬空灵的箫声,下一瞬便从沈禁修长白皙的指尖倾斜而出。
这箫声比起师祖弹琵琶的声音好听十倍,跟娘亲的琴声一样好听。小米糕专心地聆听着箫声,只觉眼皮渐渐有些沉……
沈哥哥特地带她来山顶,吹箫给她听,她怎么睡着。
为不让自己在沈哥哥面前睡着,小米糕伸出手往自己腿上狠狠捏去,随即瞪大眼睛继续专注地聆听。
身旁小人的动作自然瞒不过沈禁的眼睛。
这小丫头很在意他……
看向小米糕紧紧捏着自己的腿,沈禁指尖一顿,悠扬的箫声转而变得轻快。
催眠术对成人而言并无大碍,顶多之后醒来时,会有头晕目眩,大脑涨之感。但若是一年仅五岁的孩童,对其使用催眠术,孩童今后的智力恐怕会受到影响,严重者甚至会因此而成为痴呆。
一曲终,见小米糕露出小虎牙,雀跃地拍手称这是她听过最美的箫声。
沈禁不由地摸着小米糕的顶道:“小米糕若是喜欢,沈哥哥|日后再吹给你听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