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关键的时候,杜冰倩没有替他挡下这一枪,她就不会受伤,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像个木偶一样,无声无息的躺在那里。
苦艾酒就那样愣怔的站在那里,看着明药将子弹挖出,然后就听到明药有些疲惫道:“医药箱里有穿好肉线的手术针,帮我拿出来。”
苦艾酒恍惚了下,急忙点了点头,他上前一步,却因为站的太会久,腿都有些麻了。
一个踉跄还险些栽倒。
手忙脚乱的从医药箱里拿出了一支明晃晃的手术针,递到了明药的手里。
当针落到明药手里的时候,就像穿龙引凤般,那么熟练的在伤口上缝合了起来。
那一针针穿过皮肤的针线,宛如刀割办刺激着苦艾酒的心脏。
“唔……”
麻醉剂的药效快结束了,明药眉心一皱,冲着苦艾酒就喊到:“快,固定住她的上半身,麻醉剂用完了。”
苦艾酒瞳孔一缩:“你,说什么?”
“快啊,在挣扎下去,她会因为失血过多死掉的。”
苦艾酒咬牙点了点头,他上前,牢牢地压着杜冰倩的肩膀,好让明药更加方便缝合。
可是麻醉剂药效过去之后,每一针扎进肉里,昏迷的杜冰倩就清醒一分。
才刚两针下去,杜冰倩就彻底的清醒了。
“啊……疼,好疼!”
苦艾酒心口一疼,眼泪再也控制不住的流了出来,他的头和杜冰倩的头正好对着。
苦艾酒脸上的泪水,一滴滴全部都落到了杜冰倩的脸上。
一滴滴温热的泪水灼伤了杜冰倩的心灵。
她开始缓慢的睁开眼,泪眼模糊的看着苦艾酒:“你别哭,我不疼,真的一点都不疼!”
苦艾酒心里更加不是滋味了,都到了这个时候了,她还在安慰自己。
这个时候,苦艾酒现自己好失败。
“唔……”
明药的缝合动作已经接近收尾,尽管杜冰倩咬牙坚持着,可额头上的冷汗还是出卖了她。
一双放在身体两侧的手心内,也都是指甲深深的掐痕。
“好了,子弹我取出来了,为何怕她半夜身体突然烧,一会儿我会配些消炎药过来,你先给她换下衣服,我去配药。”
说完,明药起身离开了房间。
并且顺手带上了房间的门。
房门关上去之后,杜冰倩再也忍不住出声痛哭了起来。
“老公,我疼,好疼……”
苦艾酒紧紧的把人抱在怀里:“乖,忍忍,在忍忍明药去配药了,一会儿就不疼了,一会儿就不疼了。”
他多想可以替杜冰倩承受这一切的痛,他多么希望中枪的人是他。
“别咬嘴唇,你要是疼就咬我好了,乖,别咬,我会心疼的。”
“唔……”
杜冰倩的嘴唇也因为太用力,而咬出了血迹,苦艾酒于心不忍,他掰开杜冰倩的口,把自己的手竖着伸了进去。
杜冰倩不想咬的,可是她忍不住。
牙齿陷进了苦艾酒的手掌之上,他却连一声痛都没有呼。
等明药配药进来的时候,苦艾酒的手早就被咬的渗出了鲜血。
明药扫了一眼苦艾酒越苍白的脸,皱眉道:“在咬下去,你的手要废了。”
说着,放下手中配好的药,上前把苦艾酒的手从杜冰倩的嘴里掰了出来。
“你干什么!”
“她疼,打晕她就好了,在咬下去,你的手废了,以后谁照顾她。”
说着,明药一个刀手,杜冰倩就直接昏了过去。
哭声止,苦艾酒也跟着松了一口气。
他木讷的收回了手,把被咬的鲜血淋漓的手放在了背后。
明药无奈的翻了一个白眼:“别藏着了,医药箱里有止血消疼的药膏,你自己处理下,我给她上药。”
说完,房间里再次安静了下来。
苦艾酒果真在药箱里找到了一瓶白色的药膏,没有些名字,应该是明药自己研制的。
一股淡淡的中草药味,抹上去之后,清清凉凉的,还别说,止疼效果特别好。
他的手不痛了,这边杜冰倩的药也上的差不多了
明药找了绷带,用纱布把伤口处理好了之后。
海面上的天已经差不多要亮了。
“好了,伤口我处理好了,你可以先睡会儿,等她醒来后,估计伤口还是会痛,不要说你不困之类的,不然等你病倒了,没有人会帮你照顾她。行了,折腾了一晚上,我也困了,我去休息,有事的话,就去对面敲门喊我。”
“好,谢谢了!”
明药离开后,苦艾酒看了眼昏迷的杜冰倩,找了个位置靠在她的身边,也慢慢的闭上了眼。
他确实很累,从白天被杜枭的人现,一直追到海里,将近十几个小时的逃亡,早就累的精疲力尽,这又折腾了大半夜,当真是身心俱疲。
不知不觉中,苦艾酒也睡着了。
回到卧室的明药,拧眉嗅了嗅身上的血腥味,连床都没有敢靠近,直接去了浴室。
快速的洗了一个战斗澡,等出来的时候,身上只围了一条浴巾。
头上的头还未擦干,明药一手拿着毛巾擦拭着,一边朝床边走去。
他坐在床的另一边,床就陷下去了一大半。
头擦干后,明药终于累的动都不想动。
他侧身看,掀开了被窝,钻了进去,把秦欢的身子侧了过来,拥在了怀里。
然后闭着眼睛,很快就睡着了。
这一觉,明药睡了很久,连身边的人什么时候睁开了眼都不知道。
睁开眼的秦欢,一开始还有些不适应,等慢慢适应了之后,才现她居然还躺在明药的臂弯里。
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也不知道这里是哪里。
她盯着明药的脸,看着他眼里黑青,就知道他一定是没有休息好。
于是也不忍出声打扰,她小心翼翼的挣脱明药的怀抱,胳膊=有些僵硬的抬起,掀开了被子,然后四肢僵硬的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