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很快就有人来说宁蕴晕倒了。
裴珩忙去看,就见一处空地,宁蕴被人扶着躺下去。
宁浩就在一边,皱眉:“流血太多,昨夜他就受伤了,夜色深沉看不出。他……”
“军医呢?”裴珩也死死皱眉,叫芝芝知道了,要担心死。
“军医来了,军医来了。”宁蕴的副将急着拉着自己军中的军医来。
军医来了什么也顾不上,跟士兵一起将宁蕴已经碎了的铠甲脱了。
一揭开,众人就是一阵吸气。
里头衣裳已经看不出颜色来了。
全是血。这一看就是自己的血。
解开就现前胸,腹部伤口外翻,还在出血。
军医哪里管得了那么多,将止血的药粉大量倒在宁蕴身上。
裴珩赶紧叫玄雷拿上回苗先生配的药。也给宁蕴用上。
好在军医诊脉之后道:“还好还好!这是力竭了,血流太多了!死不了死不了!”
军医都是一个德行,死不了就是好的,大家也习惯了。
赶紧找了一个地方将宁蕴抬进去,那是一个当地富户,自然是塔族人。
主人早就不见了,只留下一院子奴隶,他们也不敢拦着。
还有人机灵的,赶紧烧水,拿布拿药的。
不过谁也不会用。
用上了苗先生给的药膏,配合军中用的止血药粉,宁蕴的伤口很快止血了。
他四处大伤,都是塔塔尔留下的,两处是前胸和肚子上,还有一个是胳膊,一个是腿。
他倒是将后背护住了。
其余小伤不严重,至少比起肚子和胸口的伤,就显得很是不严重了。
“你们去两个人,盯着这些人给宁蕴做点喝的。要是有人敢使坏,就给本殿剁了他们。”裴珩指着两个小将军。
小将军是宁蕴的人。
忙就应了。
战争中,忌讳将军开小灶,不过如果将军倒下了,那自然不一样了。
小将军们还很是感激不尽。
“三叔累了吧?”裴珩这会子才有空坐下喝口水歇口气。
城已经拿下,如今外头整理战场,以及全城搜查漏网之鱼呢。也就能缓口气了。
宁浩正喝水,被这一声三叔叫的……愣住了。
“臣不敢叫殿下叫一声三叔……”
“三叔说笑了,芝芝对你们这些长辈都是极其在意,本殿既然是她的夫君,叫一声三叔不是应该的?”裴珩笑了笑,往后靠着椅背:“本殿还差芝芝一个婚礼。她之前不许我说,如今已经胜了,就能说了。孩子都三岁了,不能迟迟不给她这个大婚礼。”
“是……殿下说的是,芝芝能有殿下这样的夫君是她的福气。”宁浩感慨。
“不。我有芝芝,才是福气。过去不觉得,近来慢慢想着,才知道芝芝的好处比我想的多。这些年,有芝芝,我改变了许多。芝芝于我,不光是妻子,不光是我孩子的娘亲。还是良师益友。”
“不过,我也一定是芝芝那个最合适的人。芝芝这样的女子,只要遇见了合适的人,就能是那人的良师益友,是那人一生不可或缺的伴侣。”
当然,要是没有遇到对的人,她的好,就被埋没了。
“臣……臣听着,竟觉得,殿下是夸了芝芝,也是自夸。”宁浩笑着,说了个玩笑。
“哈哈哈,自然,自然!人要自信不是么?本殿好,芝芝也好!这不是应该?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