赢广济摇摇头:“不清楚,我已经派人去了淮南国,暂时还没有回报。”
苏任挠挠头:“越神秘的人越有问题,这个卫庆能得到衡山王的信任,如今又在支持刘爽,敢在纷杂的王位争夺中出手,完全不像一个平凡的人,与他十年来一直做谒者的低调很不对称,这人肯定有问题!”
赢广济看着苏任:“你怎么忽然对卫庆这么感兴趣?”
“我也不知道,只觉得这个人很蹊跷,现在看来我的猜测是对的,还望赢公子加紧调查,尽快摸清这人的底细。”
赢广济点点头。
荆棘突然道:“对了还有一件事,淮南王的五公子刘宏又来了,住在……!”荆棘的后半句没说,扭头望向赢广济。
赢广济瞪了荆棘一眼:“不就住在衡山王宫吗?看我做什么?”
荆棘笑了笑:“不是怕你有什么想法,你说那个女的有什么好?你们两个一来都往她那跑?”
苏任已经憋不住笑了,扭过头去连忙将喝进嘴里的茶水吐出来。恰巧老贾进门送酒菜,看见苏任把茶水吐了,连忙问道:“先生,这茶水不合你的胃口?我这就叫人换?”
苏任摇摇头,一边擦嘴一边道:“不管你的事,茶不错,只是有些烫。”
老贾扭头便数落几个伙计,看着伙计委屈的样子,苏任着实不忍心,赶忙制止:“行了行了,他们也不容易,没事!”
老贾尤不解气,狠狠的瞪了几个伙计几眼,这才将酒菜上桌,顺手摸了一把茶壶,什么也没说带着人退了出去。
老贾一走,荆棘望了望门口:“你这翠香楼的掌柜不地道,不信你的话,刚才走的时候摸了一把茶壶。”
苏任笑笑:“人家早就看出来了,摸茶壶就是明着说他知道,不过他会守口如瓶。”
荆棘瞪大眼睛:“不会吧?你的这个掌柜怎么和赢公子的手下差不多了?”说完,觉得失言,连忙看看赢广济。
赢广济瞪了荆棘一眼,又看看苏任,对荆棘道:“别以为他是什么好人,带着两个笨蛋就敢来六安,他苏任没疯!咱们的人都在暗地里,人家的人明目张胆,这酒肆中来来往往的人什么样的都有,稍微注意一下就比咱们知道的多,要不然他才不会将翠香楼开的到处都是。”
听到笨蛋两个字,蛮牛就要站起来,被黄十三一把拉住,以目示意,别惹事吃饭就好。
荆棘倒吸一口凉气,再看苏任的眼神都变了:“下回吃饭再也不来翠香楼了。”
苏任笑笑:“放心,没他说的那么夸张,翠香楼只是打探消息,不干你们那些龌龊的事情,我敢保证我的翠香楼绝没死过人,以前没有,现在也不会有,将来更不能有,要吃饭尽管来,我给你们打折。”
“这还差不多!”荆棘笑了笑,继续埋头吃饭。
苏任忽然想到一件事情,问荆棘:“刘宏来了之后就没有什么动作?”
荆棘摇摇头:“暂时没有,一直留在那女人那里,连门都没出过。”
“这就奇怪了,悄悄来六安,却滞留在刘无采那里,为什么?就为了和他这个堂妹私通。说不过去呀?有空劳烦荆兄看紧那小子,这家伙从夜郎国和我斗到衡山国,只有他勾引女人,可没见过他被女人拴住手脚的时候。”
荆棘点点头:“放心,我一定看牢他。”
苏任想了想:“蹊跷,太蹊跷了,总觉得刘宏和卫庆有些联系,但是又没有证据,让人不放心。”
“你怀疑卫庆是淮南王的人?”赢广济问道。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淮南王刘安想要谋反,这在江南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但是这个人很会伪装,从朝廷的角度看刘安胸无大志,喜欢搞什么学术研究,弄了一批人编著什么《淮南子》,迎合朝中那些信奉黄老学说者的心理,意图贬低皇帝推行的政策,从而笼络人心。”
“一部《淮南子》洋洋洒洒数万言,刘安汇聚数千文士,历时时间更是长的让人咂舌,这样一个苦心经营,为了一点口碑和理论上的依据,不惜花费巨资只编纂一本书的人,目标之明确,隐忍之坚决,一般人绝对做不到!而卫庆在衡山国的做法与刘安有异曲同工之妙,要说他两人没有关系,我肯定不信。”
赢广济点点头:“刘安的确不简单,可惜呀!可惜碰见你这么个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