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嫣和刘嫖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若韩嫣在廷尉府胡说八道,刘嫖也有些担心把自己卷进去,必定陈须也牵扯到了金丸之事。刘嫖在王太后那里碰了软钉子之后又去找了修成君。也不知道修成君是不是得到了太后的吩咐,或者说修成君一下变聪明了,所用的手法竟然与王太后一模一样。
“啪!”一回到公主府,刘嫖便大雷霆:“真是一对好母女,竟然做事都是一样,早知如此真不该将他从淮南接回来!”
郭解道:“长公主此事不宜拖的太久,韩焉在牢中恐怕坚持不了多长时间。”
“本公主岂能不知道?皇帝下令抓的人,太后不话谁敢放他出来?也真是的,咱们这位太后前几日对韩焉欣赏有加,怎么一转眼变的如此冷漠?”
陈须趴在矮榻上,一手扶着腰,屁股被打的不轻,天气也热只能露在外面免得溃烂:“韩焉办了一件蠢事,修成君的事情办的如此张扬,太后能喜欢才是怪事,若将母亲的私生女接回来,搞的整个长安都知道,母亲你乐意?”
“胡言乱语,该打!”刘嫖一巴掌拍在陈须屁股上,疼的陈须惨叫连连。
郭解道:“大公子虽然比喻不恰当,说的倒也不无道理,皇帝和太后都要处置韩焉,韩焉是保住不了,长公主应尽早决断为好。”
“你的意思是……?”刘嫖看着郭解。
“五日后廷尉便要提审韩焉,到时候刑具一用,以韩焉的德行什么都会说,公主府的事情他知道不少,为了以防万一小人以为应该当机立断!”郭解抬头看了刘嫖一眼,继续道:“长公主放心,此事小人会办的妥妥帖帖,绝不会出任何纰漏。”
“那还等什么,赶紧去办!”陈须呲牙咧嘴,忍着疼。
刘嫖有些犹豫,不是她不敢,也不是她不忍心。而是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廷尉府大牢是什么地方,犯人被杀必然惊动皇帝,何况还是韩焉。淮南王的事情尚未结束,再来一个无头公案事情就更麻烦了。
“母亲,还等什么,这一次我觉得郭解说的对!不能因小失大!”
刘嫖沉思半天,对陈须的意见她可以忽视,扭头看着郭解:“有多大把握?”
郭解的嘴角一翘:“十成!”
韩焉在牢里已经待了小半月,这几天郭解都会来看他,不是带些酒肉就是各色公主府的糕点。郭解一再保证,事情正在朝好的方向展,离韩焉出狱的日子不远了。所以,韩焉是吃得香睡得好,只等着离开大牢的日子。
郭解又来了,和往常一样,将包袱从栏杆缝隙塞进去。韩焉如恶鬼一样急忙打开便往嘴里塞。今日带的是翠香楼的烧鸡,这可是好东西,一只这样的烧鸡至少得二十钱,还得提前预定。韩焉吃的很舒服,靠在后墙上,一边吃一边道:“不错,味道很正,就是有点凉。”
郭解笑了笑:“没办法,咱们也没有翠香楼的保温食盒,人家翠香楼也不给这里面送饭。”
“呵呵!”韩焉笑了笑:“明日可就要审了,你保证审完了就没事了?”
郭解点头:“一切都已经办妥,金丸能有多大的事?只要韩大夫对别的什么都不说,廷尉又能拿你如何?大不了也就是杖责和罚铜而已。”
“也是,金丸的事情整个长安人都知道,全都是苏任那小子整我,等我出去绝不会与他善罢甘休!”
“一定,长公主届时也会援手,定要治苏任于死地!”
心情好,胃口就好。一整只烧鸡除了骨头之外一点没剩,全都进了韩焉的肚子。拿过酒壶对着嘴一阵猛灌,酒也是好酒,正宗的二锅头,有酒有肉吃的舒坦。
看着韩焉吃饱喝足,郭解慢慢站起身:“今日就到这吧!明日我在翠香楼替韩大夫接风洗尘!”
“呵呵呵,甚好!甚好!”
将郭解送出牢房,韩焉还在高兴,忽然觉得腹中一阵阵的疼痛,再也顾不上什么形象,提着裤子朝净桶奔去。然而腹中的疼痛并没有因为拉了一大坨而减轻,反而越来越厉害。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往下流,全身都因为疼痛缩成一团,嗓子眼冒火,伸手去抓水碗却抓了个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