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那人已经举杯示意,刘宏也不好意思不作回应,于是起身作揖,说:“没想到会见到阁下,当真是有些缘分啊。”
“缘分?”那人听了刘宏的话,眼睛眯了起来,但是视线没有集中在刘宏身上,而是不知道飘到那里去了。
不过只是失神片刻,那男子就回过神来了:“失礼了!我们当真是有缘分啊!来来来!来我这喝一杯!”也不知是为什么,那人突然显得非常人热情!
“不必了,在下已经要了些吃食,况且在下实在不会饮酒。”刘宏摆手拒绝。
“这样啊!那么不介意同我一桌吧!”见刘宏说不会喝酒,但是那人没有放弃,而是要求同刘宏一桌吃东西。
“额~~~这个~~~”
“哪里这个那个的!坐下来就是,又不是什么小姑娘家的!还害怕我吃了你啊!”那人见刘宏举棋不定的模样,不由失笑。
“呵呵!”刘宏微微笑了笑,最后直接移步到那人桌前坐下。
“不知如何称呼?”坐下后,刘宏没有什么可以说的,只好先问个名字再说。
“徐行涛,你叫我行涛就行了。”徐行涛往嘴里灌了一口酒,然后在夹菜的时候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原来是行涛兄啊,有礼了,小子刘宏,表字观文。行涛兄叫我观文就行了。”见徐行涛已经自报姓名,刘宏也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观文啊!刘宏刘观文?好名字!”徐行涛端起酒杯狠狠的喝了一口。
“多谢!”见有人夸耀自己的名字,刘宏抿着嘴笑了笑,他确实很喜欢自己的名字。
“观文贤弟,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徐行涛瞧见了刘宏的笑容之后,语气稍微有点认真的问道。
“额......”这可是把刘宏问到了。哪有人见面就问人有什么打算的!
“不想说吗?不想说就算了,我就是随便问问。”徐行涛见刘宏迟疑的一瞬间就开口了。
他何尝不知道自己的问题很唐突呢?只是现在的他实在想找人聊一聊,聊一聊未来的事情。
因为过两天他就要走了,离开这里,他的故乡,去太原,去加入军队。
这年头参军可以说就是个苦差事。没关系,没金钱只能做个大头兵,被人鄙视的丘八!
但是他不甘心啊!不甘心自己幼时的梦想就这么被放弃了。
“若我为相你为将,我们定能收复燕云十六州!”小小的徐行洪与小小的徐行涛一个捧着书一个骑着竹马儿,意气风的说道。一边的家人都是笑呵呵的看着。
可是现在呢?一个在当铺中虚度时光,一个在街上浪荡厮混。
那时的热血激情都被狗给吃了吗?
初见刘宏,他就好像见到了一个故人,一个已经应该死去的故人。除了面目年轻点,但是实在是太像了!让他不自禁的去邀请刘宏过来一起吃东西,甚至询问他的理想。
不过刘宏并不是他认识的那个人,怎么会同他讲起他的理想追求呢?
见徐行涛自己已经止住了话题,刘宏也乐得不用苦恼,于是嘴角一扯,笑了一下。
“与当今天下,你有什么看法?”将酒轻轻的抿了一口,徐行涛笑着问道。语气是那么的认真。
“当今天下吗?”刘宏不清楚徐行涛为什么要问这个,不过他现在等着上菜也没什么事,于是就接口道:“冗兵、冗官、冗政三冗。”
“哦!如何说来?”徐行涛的眼睛一亮,兴致勃勃的问道。
“其一,无马,养马之地尽在异族之手,无兵则不能挡异族铁骑。故,为国计,养兵至老,是为冗兵。但是现在那些兵却又大部分不能打不能战!留之何用?”这是刘宏指出的第一点。
“其二,百官空挂虚职而有俸禄,但若是出了事故,这个你推我,那个我推你,算算谁都有责任,怎么罚?况且祖制不杀士大夫,便是错了也只能贬而已。所以叫那些人愈张扬起来。”第二冗。
“其三,冗政。这个同冗官关系很大。”顿了顿,刘宏看看桌上只有酒没有水,只好继续说道:“冗政之因还有一点,那就是党争!君子党小人党之争,无视其对错,只要是君子党所为,小人党必反,只要是小人党所为,君子党必阻。如此你阻我,我碍你,如何能叫这天下靖明?”最后刘宏叹了一声,“范文正开了个恶头啊!”
范仲淹范文正是个君子,也是个有才之人。但是不是每个人都有他的品德的同时还有他的才华啊!
“莫非小人党还能做好事不成?”边上一个吃酒的读书人不屑的笑了笑。
“可为民做事,便是小人又如何?不做的过了就行。若是无能之辈占了官位,便是有德之人又如何?不能治理,不能管教,只会留得一堆祸害。”刘宏头也不回的顶了一句。
“你!小人只是小人,如何会为民做事!”那读书人顿时大怒,起身走过来在刘宏面前激烈的说道。
皱着眉头,刘宏向后躲了躲。那人语气太激烈了,所以口水都喷了出来!
“我无需同你多讲,自己看书去。且看看书中有几个君子,几个小人。”刘宏没兴趣同人辩解这些问题,吃力不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