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东交民巷同仁医院,急救室外,叶开正一脸疲惫的等待着,夜已经很深了,急救室里的无影灯一直亮着,叶开一刻也不敢放松,旁边韩翠儿守在门口,也是紧张的向里观望着,坐立不安。
门突然开了,一身白大褂的美国医生洛尔斯走了出来,叶开立马迎了上去,“医生,我的妻子怎么样了?”
洛尔斯示意家属不用着急,慢慢的诉说着病情:“夫人得的是肾结石,刚做完手术。”边说边用手在自己的腰部比划一下,生怕自己那有些蹩脚的汉语这位中国官僚听不懂。
“夫人基本没有生命危险,但是还要住院,我们需要调理一下,防止感染。”洛尔斯一般正经的补充说明。
听这个好消息,叶开总算松了一口气,如同过山车一般,缓缓挺到了终点线,嘴里不住的说道:“那就好..那就好...”
回到家,已经是后半夜了,医院那边有下人守着,他倒是不用太担心,不管怎么说,兰娘有救了,但是,前前后后的折腾却让叶开有些提不起精神,或者这就是二十一世纪男人的通病吧,琢磨起政治游刃有余,这种料理家庭内部的事反倒是力不从心,兰娘一病,没有了女主人,这家里不知道又会有多少的麻烦事。
叶开一脸疲惫的坐在书房的椅子上,拧了拧酸的眉头,房间里只有一盏油灯亮着,整个人几乎融在黑暗里。
这时候要是有一只烟就好,然而什么也没有,叶开陷入了罕见的呆滞状态,这对他来说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老爷是在惦记着夫人?”身后面传来了一道温润如玉的嗓音,紧接着是刻意压得细碎的脚步声。
“翠丫头,你来了。”知道来人,叶开没有转头,右手慢慢的扶上额头,那里有些酸痛,然而,还等他伸出手,一丝滑腻抢先触到了那里,冰凉的触感让一切忧烦都化成了绕指柔。
“夫人晕前对我说,要我照顾好老爷。”
韩翠儿恰到好处的按摩着叶开的太阳穴,后者索性也闭上了眼睛,充分享受着来之不易的短暂轻松。
“感觉爷好像最近不一样了。”片刻后,轻柔的声音在耳边盘桓着,听起来很是舒服,“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你倒是说说,老爷有什么不同?”淡淡的清香饶人耳鼻,叶开闭着眼睛揶揄道。
韩翠儿接着说道,手里的活儿倒是一颗不停歇:“爷从前虽然也天天忙,说朝廷这不好那不好,但每天都是劲头很足实,这些天,看着爷好像心里有事,不大开心。”
“翠丫头你倒是眼尖”叶开笑笑,“那你说爷应该怎么才能开心起来?”
“丫头不知道,但丫头知道爷是英雄,自然不会腻在女人堆里寻乐子。英雄见英雄才有话说,可丫头什么也不会,丫头只会给爷按按头。”
“丫头你这话爷爱听。”叶开哈哈一笑,权当做玩笑话。
“咱们府上木头脑袋的人太多,爷是英雄,肯定不待见,见多了爷也会不开心。”韩翠儿停下手来,凑到了叶开的耳边,轻轻的吐声:“丫头有个弟弟叫韩春儿,人机灵也勤快,爷肯定待见。”
叶开睁开了眼睛,嘴角露出了一丝细细的弧度,丫头你错了,爷不是英雄,但你是个聪明人,的确,聪明人和聪明人才有的说话,何况你还是个女人。
“过几天你把他叫来。”经历了今天的事,叶开心中也清楚,身边得有个自己人替他抛头露面,叶开摆摆手,向床边走去,“明天宫里面还有大事,爷还要睡几个钟头,记得准时叫我起来。”
韩翠儿会心一笑,安静的说道:“丫头不睡,丫头坐在外面等着天亮叫醒爷。”说完,弯下身来吹灭了油灯,然后悄悄挪着步子退了出去,小心斟酌着力气合上了书房的门,生怕打扰了酣眠的叶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