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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海,摄政王府,宽大的的院落里,昔日人来人往的热闹景象已不复存在,不少屋子都黑漆漆的灭着灯,和它的主人一样,这里是最受人冷落的地方。
借着夜色的掩盖,没有人会在意一辆轿车就这么悄无声息进入了摄政王府,天色是一方面,而另一个更具说服力的原因是,自打载沣宣布交权之后,这里就鲜有人关注。
没有权力,就没有话语权,甚至也没有人会他抽出空来留意,所有的关注度都随着权力的灰飞烟灭一同消失,世态炎凉,皆在此处,载沣真真切切体会到了这一点。
请愿运动之后,国家大权被委之内阁,载沣除了靠读书去消磨时间,还有就是对着曾经朱批过的诏书呆,借此证明,他原本并不是一位闲散王爷。
“都说先帝被困瀛台的时候,身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天天靠修钟度日,我算是体会到这种滋味了。”
载沣苦笑一声,看着桌上的珐琅钟陷入了呆滞,闲居在家的日子,何尝不是一种心灵上的软禁,这对兄弟,殊途同归。
在一旁伺候的内监,一个个低头不语,口中都是小声叹着气,这几天下来,王爷吃的不好,睡的也糟心,谁都知道爷不甘心,但谁也没有办法,爷需要的是权力,权力才能让他开心。
叶开来了,带着载沣想要的东西。
他是唯一一个不需要通报的访客,这是载沣曾经说过的,但此刻站在院子里的太监都愣住了,他们虽然身份低微,但在同一方屋檐下,也大多听人念叨过,说王爷之所以沦落到现在这幅样子,多半都是因为他。
太监陷入了两难,不知道该拦还是不该拦,也不清楚王爷说的话到现在还管不管用,就在这犹豫的片刻时间,叶开已经大步踏进了内殿,门被关上了,太监们瞪眼望着,什么事也没生,又过了一会儿,屋子里的内监也被人“请”出来了。
这个人在最关键的时候没有出现,这时反倒堂而皇之的出现了王爷的房间,太监们窃窃私语,彼此都很纳闷,但对当事人来说,没有什么比这更心知肚明了。
这场游戏,骗过了所有人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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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出的下策,让摄政王受苦了。”
叶开伏地,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令座位上的失意人大为动容。
载沣没有多说什么,静静的看着这个给予无限希望的重臣,没有打算叫他起来,也没有下一步的动作,静止中无言,两人却似乎都在回味着往昔的默契。
片刻后,叶开的肩膀上,接收到一股有力的搀扶,以及附加在上面的无限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