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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开这一句话,现场顿时炸了锅,虽然有一部分人没有表态,但他们毕竟是少数,不少人都在巴巴地等着这次的联合,然后领救济银,没想到事先说好的约定突然变卦了。
“大人,那救济银”
陈逸卿壮着胆子凑上前去,想说,却又怕总督大人生气,想来想去,一拍大腿,还是颤颤巍巍地张开了嘴。
一旁的蔡乃煌却说道:“陈老板,你让制台大人好生为难哦,不让你们走的时候你们哭着喊着要走,现在制台大人说了,无条件放你们回去,你们反倒是舍不得走,我看你是存心刁难吧”
蔡乃煌完美的扮演了狗腿子的形象,陈逸卿为的一帮人顿时泄了气。
“关于救济银的事,不急,不急。”叶开压了压手,做出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帮助上海银钱业渡过难关,这是本督事先说好的,绝不会食言,至于如何帮助,帮助谁,本督会仔细考虑的,你们回去也好好想想。”
想想还有什么可想的自家的钱庄已经成了那副鬼样子,晚一天就多一份破产的风险,陈逸卿刚想要说“请制台大人尽快拿定主意”,却看到蔡乃煌板着脸,目光阴鷲的盯着他,到嘴的话又咽回了肚子里。
“陆队长,放人吧。”叶开吩咐了一句,士兵们识趣地闪开了一个出口,人们开始陆陆续续离开。
“怎么陈老板,你还想要制台大人亲自送你回家
陈逸卿走在最后,捏着脚步,说什么也不肯离开,蔡乃煌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却见他“扑通”一声跪在了叶开的面前。
陈逸卿半百的年龄了,几天不见,头上的白就已经清晰可见,而这一跪,似乎耗尽了所有的自尊心,顷刻老泪纵横。
“良总督,鄙人的产业已经生死一线,若没有外银充入,这债务是如何也换不清啊,请总督大人行行方便,救正元钱庄一命啊。”uu1;
“等着要救的钱庄多了,陈老板这是要挟吗”蔡乃煌疾声呵斥。
“大人,大人..”陈逸卿仍旧痛哭不止,他算是看明白了,只要眼前这个人,能就他于水火。
“陈老板,你先起来,怎么说你也在上海经商几十年了,在本督面前,哭哭啼啼是个什么样子。”叶开道。
“请大人救救正元钱庄...”陈逸卿不肯起身。
“本督救不了你们,想要化险为夷,你们唯有自救,陈老板,你先起来。”
陈逸卿小声抽泣着站起身来,一身考究的洋服已经摸脏了一片。
“大难临头,各钱庄心中却只装着自己,不懂得联合壮大,本督就算给你们了救济金,也是饮鸩止渴,没有什么大用。”叶开接着质问道:“既然各钱庄都欠了巨额债务,那为什么还有些人不愿意加入联合会”
“大人指的是”陈逸卿望了望叶开,却看到蔡乃煌的脸色有些难看。
“源丰润和义善源”叶开直截了当的点了出来。
陈逸卿一咬牙说道:“那是因为他们脑袋上都戴了红顶子,欠的不是洋人、百姓的钱,自然不怕。”
“那是谁的钱”叶开问。
“是..”陈逸卿支支吾吾。uu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