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蛮眨眨眼:“是大老爷。”
姜似加快了脚步,挤进去后终于看到其中情形。
姜安诚把永昌伯按倒在椅子上,吼道:“拿绳子来!”
众多下人战战兢兢毫无反应,谢殷楼默默递过一条绳子。
“帮忙按着你老子!”姜安诚对谢殷楼的举动很满意,立刻吩咐起来。
二人合力把永昌伯绑了个结结实实。
姜安诚揉了揉左手。
他当初救安国公时伤了手,这只手一点力气都使不上,关键时候真是不方便啊。
“小畜生,把我放开!”永昌伯拗不过老邻居姜安诚,对谢殷楼怒吼。
谢殷楼垂眸而立,一副任打任骂的样子。
姜似眼尖,看到平日里冷傲的少年此刻眼角泛红,显然强忍着丧母之痛。
谢青杳已经哭得声音嘶哑:“父亲,您不要骂哥哥了,您要是再出事,我们该怎么办啊——”
永昌伯丝毫听不进女儿的哀求,用力撞着椅背。
“把大姑娘扶进屋里去。”谢殷楼沉声吩咐一旁的丫鬟。
这时姜似走出来,喊了一声:“青杳。”
谢青杳透过泪水看清是姜似,伸手死死抱住她痛哭起来。
姜似轻轻拍着谢青杳的后背,对谢殷楼略一颔:“我先陪青杳进去。”
谢殷楼点点头,轻声道:“有劳。”
姜似扶着谢青杳进了屋,掏出帕子替她擦眼泪。
谢青杳埋在姜似怀中,哭得肝肠寸断:“阿似,我没有娘了,没有娘了——”
姜似张了张嘴,竟是无从安慰,一行泪顺着眼角滚下来。
她记事起就没了娘,丧母之痛没有尝过,但前生丧兄之痛、丧姐之痛种种不幸皆尝遍,哪里不懂好友此刻的心情。
更令姜似惶恐的是今生与前世截然不同的情况,倘若不能搞明白永昌伯夫人究竟因何而死,她恐怕要夜夜难眠。
外边依然乱糟糟的,姜似虽然心急,却知道此刻不是问话的时候,由着谢青杳哭累了,才道:“青杳,能不能说说到底怎么回事,伯父怎么会——”
谢青杳捂着头喊道:“我不信,我不信——”
姜似忙安慰:“是,我也不信伯父会伤害伯母,伯父与伯母那么恩爱,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谢青杳却突然把手放下来,木然哭道:“不是的,我娘……真的是被我父亲用烛台刺死的,我只是不信会生这种事。阿似,我一定是在做梦,对不对?”
谢青杳突然反应过来,用力抓着姜似手腕:“你告诉我,我是在做梦对不对?等噩梦醒了,我娘还好好的……”
姜似抱住了谢青杳,柔声道:“青杳,醒醒吧,伯母真的不在了。”
“啊——”谢青杳声嘶力竭喊起来,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宣泄快要溢满内心的痛苦。
“伯父伯母如此恩爱,你为何笃定是伯父杀了伯母呢?这其中一定有误会——”
“不是的。”谢青杳哭干了眼泪,惨笑道,“我没好意思跟你提,我父亲患有梦行症啊,他是在没有意识的情况下杀了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