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仆人哆哆嗦嗦半日回道:“那侧王妃在回京路上,跳崖自尽了。如今尸体已经送到京兆尹府了。”
“哗……嚓……”一桌子的书,笔撒落了一地,几乎没把那仆人给埋了。
那仆人汗出了一脑门,也不敢乱动,直到恍惚间听见上官皓颤抖的声音:“出去!”才如蒙大赦,连滚带爬的也没敢说收拾一地的书又爬出了书房。
可冷静下来,仆人说到的清河王府让他刚刚气炸了的热血一下子凉了下来。这回绝对不是巧合。
很快,京兆尹府审了那小仆,那小仆全招了。
说是这青翎进王府之前是青楼的头牌,上官昀去了几次,对她很是倾心,却不料后来被上官彧带回了王府,他一直不甘心,就派人盯着清远王府的动静,并于数日前知道了青翎那日要去绫山赏枫,就提前过去,还知道青翎喜欢秋水楠就特地购买了秋水楠。正好清远王府带的人又不多,趁着王府另外一个姑娘不在,他就想非礼青翎然后劫走她装作是被山匪劫了,却不想被撞见了,此外,他还交代了其实安排了暗卫本来要杀了王府另外一个姑娘和侍卫,可暗卫却一直没出现,所以才被人现。
后来京兆尹还逮住了在清远王府的定远侯的卧底,也去青楼证实了青翎和上官昀的私情。
然后上官昀因为**还意图强抢侧王妃,偷窥清远王府意图行刺和预谋行刺清远王的一个爱妾几项罪名坐实,因为定远侯和皇帝插手,将原本的秋后问斩变成了判了个流刑。
而当日,众目睽睽之下,所有人都看过了澹优的脸确实不是符家小姐的脸,气质也完全不同,礼部侍郎和京兆尹之前也都是参加过符澹优的及笄宴的,可以作证,上官彧的府邸又像个铁桶,根本进不去,所以定远侯也没办法拿上官彧私自收留逆犯之女这事儿来施压。
而且上官颉甚至都召见了符澹优,也没现她的那张脸有假,更不想掺和到定远侯的臆想被害妄想症中去了。虽然他揭符崴英有功,但诛杀京中武将牵连一堆交好的官员已经让朝廷编制元气大伤,现在又是针对自己一直在身边又无官无职的亲儿子,对于自己的侄子他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判个流刑然后在流放的路上找个犯人换了就又回来了,不过就改名换姓一下罢了。
可没想到,机关算尽,努力保护了半天,上官昀还是在流放的路上遇到了山体滑坡,被乱石砸的面目全非缺胳膊少腿,再也回不了京城。
就这样,半年内,定远侯连失两子,几乎没逼疯他。也不枉费澹优花了那么久一家家青楼的找跟上官昀有见过几次面还有些好感的女子,还让上官彧去办了假户籍,受了这两个多月的罪。
但也因为给上官彧戴了个假绿帽子,上官彧其他可以不计较,但这绿帽子的名声传了出去总归不好听。所以后面的日子他变着法的在练武的时候折磨澹优,美其名曰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空乏其身……
定远侯因为两子之事,意志消沉,一脑门扎进了如何杀了澹优的方法上。而澹优仍在上官彧的留青院被他驾着练功。
秋阳微躁,澹优一身绯色劲装正在练剑,那血红色的剑身让人不由联想到了那绫山的红枫。
“腿。压低点。”上官彧一袭水蓝色暗绣龙纹的直裾,优哉游哉的坐在亭中,手里捧着刚沏好的清茶,一朵小巧的青菊游游荡荡在茶碗中,正是清热去燥。
刚刚还在亭中圈椅里喝茶,下一秒就已经到了澹优后面手里的折扇压到澹优的肩上,看似轻巧,其实很有力道,原本没有舞艺底子的澹优压腿就困难,这下真是硬生生的劈了个一字马,瞬间痛的脸通红,回头瞪了那笑的不怀好意的上官彧一眼,咬牙道:“多谢师父了。”
“爷。”苍梧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小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