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优看着他一身玄色的锦缎棉袍。袖子和胸前都绣着几杆翠竹,头尽束于顶,不同于上官彧喜欢一半散着,更严谨些。不过他如今这呆头呆脑的样子实在有点难想象他在朝中这样是怎么当上这左仆射的,靠呆萌么?
她收回笑,认真板着脸看着他那呆样佯怒质问道:“怎么?左仆射大人还不请本郡主进去坐坐?”
“啊?”今时不同往日,他想起来她已经不是他要挟的保镖了,如今是郡主。意识到自己失礼,他赶忙迎出了亭子规规矩矩的行礼道:“不知郡主大驾光临,倒是有失远迎了。”
“苏公子免礼。”她勾唇一笑,虚扶了一把。
苏玉珩将她邀进了亭中,这亭子的名匾竟不是在外面,而是挂在亭子里的:梅庐。恩……煤炉。这名字真是……太雅了。
将自己的小手炉递给了澹优,苏玉珩给她倒了杯水,笑问道:“今日不是说刚回公主府,又是下雪,郡主怎么没多陪陪公主?”
上官彧的笑,很多时候是丰神俊朗,有时候带着些痞气。苏玉珩的笑,有点憨憨的,但很儒雅,有时候会露出那一口雪白的牙。
“母亲睡着了,我才出来的,今日正好是沐休日,就来看看你了。”说着,她佯着上下打量了他一番,抿唇笑道:“多日不见,苏公子倒是胖了?”抱着手炉,结果他递过来的茶,一瞬间就暖和了。
“有么?”苏玉珩脸一红,解释道:“可能最近事情多,所以就吃的多了些。那几日尽吃冷饼,回来瘦了被母亲好一顿的说,”
说到苏玉珩的母亲,澹优才想起虽然不是正式拜访,也应该去见见,苏玉珩却说老母亲有寒疾,已经由苏夫人陪着去南方避寒了。
“难怪,苏公子一个人坐在这里自弈自乐。怎么样,我们来一盘?”澹优自认棋艺一般,只能跟上官彧那样的臭棋篓子比比,但如今看这正残局,好像已经破了。
有人对弈,自然是好的,苏玉珩低头就要收拾棋盘,却惊呼了一声:“这残局,刚刚竟破了。”
澹优看着他一惊一乍的有些不屑:“一个棋局而已我自来就看见已经破了。”说话仔细看了看这局,不禁啧啧:“苏兄的水平果然不赖。”
苏玉珩的脸刷的又红了,窘道:“刚刚最后一枚子是被郡主一吓,抖了一下随手落下的。”
这误打误撞也能破了棋局也算是一桩奇事,澹优帮着他将那棋子归回了棋盒自嘲道“哈,人家是一字师,我到成了一棋师了?”。
“哦?那郡主可要收了苏某这个徒儿?”见她高兴,他也开起了玩笑。
澹优连连摆手,盈盈笑道:“受不起,我还没出师呢,收徒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