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优原本想走过去看的,可眼前似乎有一个看不见的屏障,任凭人呼喊,敲砸,这眼前的障碍就是过不起,眼看着那人倒在地上却无计可施,心中一阵无力,然后自己也晕了过去。
上官彧一夜没睡,因为不知道为什么,重伤的澹优喝了药没多久开始烧,然后开始说胡话,竟说一些:小心!后面!之类的说就罢了,还手舞足蹈的,将好不容易止住了血的伤口又崩开了,不得不再次换药重新包扎,还要时不时的给她换头上的冷毛巾。最后折腾到快天亮的时候,她一声轻叹,似乎放下了什么,然后就没了任何动静,吓得绘心一度以为她死了。上官彧原本在边上小憩也被惊醒,后来现她只是睡的更沉了罢了。
而澹优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并不记得之前在那荒凉境地的事了,只觉得全身疼,肩膀的伤口尤其疼,而上官彧,和衣睡在床外边,手环着她的腰,眼下乌青,薄唇微抿,眉头皱着,一看就是因为她折腾了一夜。绘心和尔雅也在外边的小榻靠着睡着了。
刚想将一边备用的被子拿过来给上官彧盖上,就看见上官彧挣开了眼,伸手拦住了她的动作,声音里有些疲惫,不似平日的慵懒之感,悄声道:“别动,伤口小心又崩了。”然后自己将被子拖了过来,支起身子脱掉了外袍重新躺下。
“睡会儿吧。我好多了。”看着他躺在自己身侧,她也不敢再动了,任由他伸手将她揽在怀里却顾着她的上,将头埋进她的颈项,静静听着他的呼吸声慢慢变得平和,她就这么呆望着帐顶,回想着刚刚梦中所生的一切,却这么也想不起来了。
等到鸡鸣三声,上官彧自动就醒了,绘心和尔雅已经去给澹优煎药和准备早饭了。
看着上官彧真是属狗的,睡了不到一个时辰,眼下乌青就没了,重新恢复了活力,她稍稍侧了侧身就为了方便看着他:“醒了?不再睡会儿了?”
上官彧眼神还是有些惺忪,摇头,支起身子在她额头上吻了吻,看她脸色红润了很多,也就放心了,道:“今天回门,如今这样是去不成了,我去遣管家和岳母说一声。”说罢,起身自己穿好了衣服,稍微收拾了一下,正好绘心她们端着药和早饭进来了。
“殿下,吃些东西吧。”绘心将早饭都从食盒里端了出来。米香和小菜的香味瞬间弥散了整个房间,将原本残留的一些血腥味驱散。
不闻见味道还行,昨天晚上就没吃东西,今天上官彧也确实饿了,转头看向了澹优,关切道:“饿么?”
澹优只觉得有点渴,便摇了摇头:“你先吃吧。我吃了药再吃饭。”
虽说她没胃口,可上官彧最后还是给她喂了些粥,毕竟如果不吃东西喝药伤胃,吃过饭,还没来得及去跟管家说,就看见管家竟匆匆的赶过来了:“殿下,长公主来了。”
“什么?”上官彧闻言鹰眼一眯,沉吟了一下,让管家先请上官忆在花厅等候,自己等等就去。
管家走后,他来到室内,就看见澹优已经下地了,绘心拗不过她正在给她穿衣服。
“你怎么下来了?”上官彧脸上带着些薄怒,一把抱起她又要放回床上,却被她拦住了:“诶,母亲来了,我难道就这么躺在床上?”
“可你伤还没好!”他有些抓狂,怎么这女人总喜欢想一出是一出!
“没事,这点伤撑不住我就不是你徒儿了。”澹优勉力从他怀里挣出去站定在了地上,转了一圈,冲他一笑:“看吧,没事。”
他眼里隐忍着她的行为,瞪了半天,她也没妥协的意思,只能他先妥协了:“好吧,你要是感觉不舒服,就跟我或者绘心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