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也没正经躺着,但他习惯性的给她掖了掖被子,目光和手最终都在她尚平坦的小腹上停留着,原本他是想去握她的手的,被她躲开了。一向凌厉的鹰眼中的脉脉温情他今天显露了无数次,似乎要将之前那一个多月的都补回来一般,笑的宠溺:“你可知道,你怀孕了?”
“什么?”她吃惊之下,猛地就坐了起来,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小腹,又看了看上官彧那郑重其事的表情知道他好像不像是在开玩笑,而他这一句轻巧的话就像一个炸雷,劈到了她的头顶上,嗡的一声,眼前就只剩下了上官彧的脸,他后面说了什么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你有孕了,已经快三个月了。”上官彧见她实在是躺不住,就将边上他的斗篷拿着给她披上,他知道,她腹中的孩子是他的,算日子大概就是过年那天晚上。当他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他差点激动的没抱住军医亲上一口,他和她居然有了孩子。可军医说,母体劳累过度,加上之前的肩伤这几日作,这孩子虽然已经快三个月,却仍没有保障。将他好不容易得来的喜悦一刷而净。他吩咐军医用最好的药,他也会努力让澹优接受这个孩子,虽然以她的性子,怕有些难。
“呵。”澹优看着上官彧含笑的眼睛总感觉有些不大对劲,太郑重了,就觉得不像那么回事了,冷声一笑,杏眼中带着些愠色:“上官彧你这样有意思么?难道我的身体我不知道?都已经多久没…”她咬了咬唇,不让自己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的,对着他的脸又有些不大自在,干脆别过脸去道:“而且这几个月也一直有葵水…怎么可能怀孕!”
“可军医说的,没错。你确实有了。”他平静应对这澹优的质疑,其实知道她怀孕的一刹,他幻想过一切美好的画面,当初大婚的时候,他也想过,以后要是有了孩子,她会是何种表情,自己会是何种表情,可如今,他只能假作平静的应对她有些过激的反应。
“那就把军医喊过来!”澹优抄起边上的枕头就砸了过去,真是哭笑不得,她自从离开了京城之后总扮男装,都有点忘记了葵水这回事了,如今一想,确实自从除夕那晚之后就再没来过,最近胃口也确实不好,可总在战场上混,面对的是尸山血海,任谁闻见那些味道都不好过,感到恶心她也是自动忽略了,可她真没料到,这时候居然有了孩子还被他知道了!
上官彧也不敢再说什么,就又让苍梧将军医喊了过来,军医一进屋就感觉气氛不对,上官彧负手立在灯前,影子拖的老长,脸也拉的有些长。床上的澹优呆坐着,脸色比他之前来的时候要好些,可还是白的吓人,秋眸半垂着,神情讷讷。
见军医来了,她急于想知道上官彧有没有骗她,可那俊逸年岁大了,加上此刻气氛实在不对,走路慢了些,若是眼神可以杀死人,他都已经被剐的只剩下骨架了。
“快些过来。把脉。”澹优实在被那军医磨的没了性子,满眼的无奈和不耐烦的看着军医一步三挪,也真不知道他是不是平日里给将士们诊察也这般磨叽,上官彧手底下居然也能容得下他。
那军医被她催的一个激灵,终于三步并作两步到了她的床边,心里嘀咕:“明明刚刚才诊过脉,如今这要吃人的架势又是生了什么?”虽然心里直慌,但他还是按部就班的拿出了软枕和丝帕覆到了澹优伸过来的腕上,哆哆嗦嗦的开始把脉。
半晌,确认他之前把脉无异,长松了口气,抬眼瞅了眼神色复杂的澹优,默默后退了些,以防她一个不小心就伤及无辜,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回道:“回将军和这位夫人,这位夫人是喜脉,已经三月左右,之前母体劳累,如今胎儿虽然已过三月,但仍不是很稳定,需要静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