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自豪面无表情:“我是他们的俘虏,自愿不自愿都没辙,只能是实话实说罢了。”
“那你就说七螺山里的事,其他不想干的,有的没的,不要捕风捉影胡说八道!”
这名裁判显然是担心秦自豪胡说八道,把星城一中跟裁判组狼狈为奸的事公然说出来。
大家知道是一回事,说出来又是另外一回事。
上升到法律层面,说出来那就是口供,是证据。
所以,他们只允许秦自豪说七螺山里头的事。
秦自豪是豪门子弟,自然不傻,听出了裁判这话里头暗含的警告之意。
他要是敢胡说八道,把上头跟星城一中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当场说出来,等待他的绝对是灭顶之灾。
秦自豪心头虽然不爽,但也还知道轻重。
撇了撇嘴:“我本来就只说七螺山的事,其他的事也不重要了。”
裁判组几人除了张嘉承的舅舅外,都松了一口气。
这小子总算识趣。
张嘉承的舅舅急不可耐,吼道:“秦自豪,嘉承跟你是好兄弟,他是怎么死的?是不是扬帆中学的人使的坏?”
童肥肥听了这话,顿时不乐意:“我抗议!裁判组是负责审核过程,认定结果的,为什么要用这种审判的语气审问我们的俘虏?”
“还有,什么叫扬帆中学使的坏?这是裁判组该说的话吗?这话是不是倾向性太明显了?”
“挑战赛的规则就鼓励双方互相攻击,你死我活。为什么到了星城一中头上,就变成我们使坏了?这条本来针对我们扬帆中学的规则,到头来因为我们扬帆中学受益,所以就不是规则了吗?”
规则明明白白,白纸黑字,谁都没办法昧着良心否认。
因此童肥肥这番逼问,大义凛然,确实让人无言以对。
裁判组席裁判对张嘉承舅舅使了个眼色,示意他稳住情绪,不要自乱阵脚,让人抓住把柄。
“裁判,我要求道歉,否则我们扬帆中学有理由怀疑,裁判组的公正何在?是不是早就预设了立场?针对我们扬帆中学?”
童肥肥是那种人来疯的性格,插科打诨,无理取闹本就是他的强项,更何况他这会儿还特别有理。
他这架势,摆明就告诉裁判组,如果不道歉,他绝不答应,这事都进展不下去。
席裁判无奈地瞥了张嘉承舅舅一眼,意思是,你自己失言,自己搞定吧,可不能把裁判组都拉下水。
张嘉承舅舅气得要吐血,但还是无奈道:“我情急失言,绝不是预设立场,更没有偏向性。如让你们误解,我道歉。”
这道歉虽然有点半死不活,完全没什么诚意。
可听得扬帆中学一干领导层还是喜笑颜开。
这些日子他们受够了鸟气,便是这些裁判组面对他们也是一副铁面判官的样子,根本不鸟他们。
这时候,居然向扬帆中学道歉?这完全是太阳打西边出来啊!
爽!
长时间积累的憋屈,在这一声道歉中,得到了释放。
席裁判淡淡道:“好了,现在重归正题,秦自豪,你来说,七螺山到底生了什么?”
秦自豪倒是略显平静:“我先回答嘉承舅舅的问题吧。”
“你说。”张嘉承舅舅虽然被当面揭穿身份,有点尴尬,但还是强忍怒意,低沉道。
“我亲眼看到嘉承是怎么死的,几乎可以说,他就死在我面前。”
“什么?到底什么情况?”
“杀他的,是吴定超。”秦自豪语出惊人。
此话一出,星城一中那边顿时一片哗然。
“放屁!”
“秦自豪你要不要脸,为什么要污人清白!”
“这小子一定被扬帆中学胁迫,造谣撒谎!”
“吴定超跟张嘉承是队友,怎么可能杀他?”
“一定是扬帆中学给他设计的谎言,秦自豪,你疯了吗?这大庭广众之下,他们能把你们怎的?你大胆放心说出真相!星城一中这么多人在,难道还怕他们加害你?”
童肥肥顿时又不悦了:“打住!”
“到底是秦自豪说,还是你们说?你们这么想表意见,要不交给你们来说?”
“受迫害妄想症作了是吧?张嘉承要是我们扬帆中学干掉的,我们大大方方也就承认了,规则并没有不允许,有什么不敢承认的?”
是啊!
众人一愣,都撕破脸皮,明显你死我活的斗争了。
他们有什么不好承认的?
可要说吴定超杀张嘉承,这怎么可能?
“秦自豪,你再说清楚点,吴定超是张嘉承的队友,他有什么动机杀张嘉承?而且根据我们了解,吴定超也不是那样的人。”
秦自豪冷笑,那你以为吴定超是什么样的人?你很了解他?
他轻轻抬了抬眼皮:“我还没说完,你们就插嘴,你们到底是想听真相,还是想要情绪泄?”
这话问得星城一中那边哑口无言。
话都不叫人说完了?
“你说,你说!秦自豪,你要对得住自己的良心,不要造谣撒谎!”
秦自豪淡淡道:“事到如今,我有必要造谣吗?连俘虏这么耻辱的事我都做了,也承认了,还用得着造谣?”
“我说吴定超杀了张嘉承,准确地说,是吴定超的鬼魂状态。”
“再准确地说,是郑康操纵吴定超的厉鬼形态,虐杀张嘉承。所以,要说张嘉承的死,虽是吴定超动的手,我感觉主谋还是郑康。”
“随后,郑康又炮制张嘉承的鬼魂,打算用张嘉承的厉鬼形态来虐杀我。我预感到不妙,所以抢先逃了。我用掉了我的木偶替身,用掉了隐气喷剂,总算摆脱他们的追杀,当时七螺山很黑,雾很大,我找不到出山的路,所以唯一的出路,就是投靠扬帆中学那边。我承认我为了祈活,表现很卑微。但我为什么这样?这还不是他们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