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你要来的消息,特地准备了一大桌宴席给你接风,今晚我们可要不醉不归。”萧太后此刻身着黑色精致的长袍,头半挽着,脸色微微有些苍白,有些虚弱的样子,显然是大病初愈。
云舒微笑着走近萧太后,于她而言,草原就好像是她最坚实的后盾,如她的娘家一般,可以为她遮挡一切风霜。
所以她才会对这里有种莫名的亲切和熟悉,当年,在她最落魄的时候,这里,给了她东山再起的资本和底气,也给了她成长的时间。
晚间,宴席之上,又是大碗大碗地喝酒,只不过这一次可第一次晚宴不同,没有人敢再来灌云舒的酒。
当年,她千杯不倒,一个人喝垮了整个北牧大将领以后,她的名声便传遍了整个北牧。于是,再次同席,大家都只是意思意思同她敬酒,而后跟其他人拼酒去了。
月色如水,云舒坐在角落,随意地喝酒吃菜,目光偶尔落在那边喧闹的场景上,里头满是柔情。
草原人豪爽,也性子直,大家有话只说,没有那么多弯弯肠子,这样的相处模式,云舒很喜欢。
“好久不见你,咱们姐两来聊聊天吧。”见云舒独自饮酒,萧太后端着酒杯缓步走了过来,坐在她的身边。
“好。”云舒嘴角微微上扬,伸手给萧太后的酒杯里倒上一杯茶,语气温和,“久病初愈,不宜饮酒。”
闻言,萧太后的目光微微闪动,而后偏过头,看着遥远的月色,语气空灵:“你和他,怎么样了?”
微微一愣,云舒嘴角扬起一抹笑容。
她和他,很好。
一想起便会会心的微笑的那种好,不带丝毫假装的好,只要两个人在一起便会感觉幸福的好。
没有吵架,没有误会,有的,都是包容和理解。
也许会吵架,也许有误会,但彼此都不会怀疑彼此的心,如此,便够了。
“其实有时候我也会想,当初是不是我做错了。如果不是我死活不愿意回到雪域,或许,他还活着。”一口饮下了杯中茶,即便没有酒精,萧太后也仿佛醉了一般,任由自己陷入哀伤之中。
云舒垂下眼帘,酒不醉人人自醉,醉的,不过是心境罢了。
“我不懂那么多大道理,我只知道,两个人相爱,便要在一起,所有阻碍我们在一起的,都是敌人。”微微捏着小拳头,云舒语气带着几分决绝,“一时的妥协可能会换来一辈子的后悔,与其如此,我宁可去争一争。”
强大又如何,她从来都不会惧怕这些。司马圣翼也不会。
倘若这辈子都不能为真爱去反抗一次,那人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你比我幸运。”萧太后转眸,定定地看了眼云舒,蓦然地笑了,“当年我只想着要躲开他们,你比我勇敢,所以你比我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