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辟疆懒洋洋地闭着眼睛,嘴角泛起了一缕淡淡的笑容:“怎么了?谁敢杀你?”
南风见状,连忙伸出双手,紧紧地握着田辟疆的大手,苦苦哀求道:“这事如果让娘娘知道了,她非得杀了我不可啊!”
刚才还沉浸于幸福中的南风,丝毫没有想过以后该怎么办。可是现在,她真的害怕了。以夏迎春的个性,不将她千刀万剐才怪呢!此时,她只能寄希望于田辟疆,希望他能够保护自己。不过,她对此并没有信心。她知道,田辟疆一直畏惧于夏太师的淫威,又极爱夏迎春,又怎么可能会为了一个小小的宫女而得罪夏家父女呢?
想到这里,南风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起来,她只觉得一只脚,已经踏上了黄泉路。
田辟疆听了,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胳膊:“没事儿的!迎春待你如亲姐妹,自然不会怪你的!”
他岂会不了解夏迎春?别人是醋坛子,她可是醋瓮,醋缸!别说是一个丫头了,当初连田辟疆对夏离春稍微好一点,她就能气的掌掴自己的亲妹妹。其实田辟疆不止一次想过,那样一个善妒又有些骄横的女人,自己到底爱她哪一点呢?如果没有当初她冒死替自己吸毒,自己还会喜欢她吗?
田辟疆不知道答案。
南风听了,脸色更加难看了。
“大王!”她吓的泪如雨下,苦苦哀求道,“看在南风一心服侍您的份上,你一定要救我一命啊!娘娘待我虽好,可是她若知道了这事,肯定不会饶过我的!您不知道娘娘的性子有多烈,昔日太师在府内设宴,让小姐和二小姐做诗。谁的诗比较好,便赏她一幅楚国送来的上等绣品。二小姐赢了,小姐她居然连夜爬进二小姐的房间,将那绣品用剪刀剪了个稀巴烂……”
一提这事,田辟疆不由的又想起了那个有着一双冷漠眸子的夏离春。夏离春,就像一个谜,紧紧地吸引着他。
“迎春还干过这种事情?”他微微睁开了眼睛,看着哭成了泪人的南风。
如果不是怕死,南风这辈子大概都不会说出夏迎春的种种劣迹。
“何止呢,她的心还特别的冷!”她一边哭着,一边说,“当年二夫人悬梁自尽的时候,她就在那里站着看!二小姐哭成了泪人,她却在冷笑……”
对于南风的话,田辟疆并不完全正确相信。他觉得,这丫头为了求生,是什么话都有可能说出来的。他记得,二夫人死的时候,夏迎春还小,就算是她在笑,她也是被吓傻了罢了。
“你家二小姐是怎么死的?”他始终无法忘记那个神秘的女孩,淡淡地问。
南风听了,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吱吱唔唔地不肯说。
看着她的神色,田辟疆突然间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他隐隐觉得,夏离春的死,很有可能和夏迎春有关!否则的话,南风为何如此害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