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风心里悬着的那块石头,终于重重地落到了地上。既然田辟疆如此爱怜她,那么她还有什么可怕的呢?她虽然清楚地知道,自己无论是相貌还是家世,都远不及夏迎春,可是她也却知道一句俗话,那就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偷”。纵然夏迎春再美,田辟疆整天胡吃海喝的,自然会有吃腻的时候,偶尔换一下清茶淡饭,倒也觉得格外香甜。
“如果那女人真的从此再也不能生育,该多好啊!”她心中暗暗地想,“最好别找到那极品莲房,让夏迎春永远也不能生育!到时候,我生下的孩子,那可就是未来大齐江山的主人了。当然,在这之前,我还得对付夏惜春那个小白痴,不过她根本就不足为惧……”
想到这里,她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睛,身体尽量的迎合着田辟疆,恨不能马上为他怀上孩子,彻底摆脱自己奴婢的命运。南风自幼被卖到夏家为奴,其中的苦楚,也只有她自己才能够体会。
田辟疆一边动作着,心中一边冷笑着想:“南风啊南风,从今天开始,你就必须乖乖的给孤办事了!抓住你的小辫子,可真的不容易!不过,孤一定要拿到莲房,孤不能让迎春一辈子都做不了母亲。当然,她最好生个公主,一个千娇百媚的小公主。这样的话,孤就不用为难了……”
燕国,又岂会如此轻易将极品莲房拱手相让?王子职,不,准确地说,此时应该称呼他为燕王了。他恨齐国,恨透了,若轻易拱手相让,又怎么对得起惨死的数万燕国将士?
“说,燕王到底怎么说的?”田辟疆冷冷地问。
派出的使者脸色苍白,吱吱唔唔地答道:“燕王说,若要取莲房,需王后娘娘亲自出马,他方才赠送。”]
职,果然是头凶猛的狮子。昔日的那头小狮子,如今长大了,露出了锋利的爪子和尖尖的牙齿。如此短的时间,他能让秦王支持他复国,其中的手段,连鬼谷子听了,都暗暗叫绝。这,绝对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这有何难!”夏太师听了,冷笑道,“王后快马加鞭,用不了多长时间就回来了。”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钟无艳此行,绝对是凶多吉少。一个亲手将燕国给灭亡的女人,一个逼死他兄长的女人,燕王又有什么理由将她奉为上宾?尤其,职是个什么样的人,他们都心知肚明。
“可是……”使者的脸色非常难看,苍白的犹如天山之巅的皑皑白雪。
他犹豫了半天,不知道该从何说起。职那张狞笑的面庞又浮现在他的面前,他再傻,也清楚地知道,那个复仇的燕王,已经准备好了龙潭虎穴,等待着钟无艳的到来。
田辟疆见状,知道燕王是绝对不可能如此轻易的将莲房送给自己的,必定会有什么苛刻的条件。如果轻而易举的得到,他必定会怀疑其中有诈。两国之间的深仇大恨,又岂是用言语能够说清楚的?燕王,必定会趁机报一箭之仇,尽情地折磨钟无艳。
“什么条件?”他冷冷地问。
使者有些犹豫地说:“燕王希望王后能在那做客,住上一个月。”
“这怎么可以呢?”众臣听了,纷纷低声议论着,“谁人不知,当今燕王恨透了我们王后,他又怎么会善待王后呢?”
“怎么不可以?”夏太师听了,冷笑道,“王后武功盖世,龙潭虎穴都闯得,又怎么会在意一个小小的燕王?”
田辟疆的目光越来越凝重,冷的几乎夹杂着冰渣。
他知道,只要自己开口,钟无艳一定会答应的。只不过,此去燕国,九死一生。此次,比上次攻打燕国,情况更为危险。死,恐怕是种奢侈,怕只怕燕王不让钟无艳死,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凤羽宫,依旧冷冷清清,不过却没有一丝颓败的气息。这里的草木,依然茂盛,鲜花,居然比御花园里的开的还要娇艳三分。
钟无艳静静地坐在案前,看着眼前这个冷漠的男人,一双如水的眸了里,掠过了一缕异样的光芒,如同一只飞鸟,轻轻地掠过天际。为了他心爱的女人,他居然亲手将她推向了龙潭虎穴,这让她顿时心如死水,有些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