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王拧了长眉道:“身子僵硬,就说死了至少两个时辰,在这段时间里,你们一个个都没有现吗?”
今儿个一下朝,东方泽就拉了他来京兆府,哪知见了魏敬成还没说几句话,就有狱卒来报,说阮娘在牢里上吊自尽,当即赶着过来了。
“小人……小人……”狱卒低着头迟迟不敢说下去,眼角余光不时瞥向尚摆在桌上的小酒坛子,东方泽留意到他这个举动,走到桌前晃了一下那几个酒坛,冷声道:“你们昨夜在这里喝酒?”
“王爷饶命!”狱卒双腿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他这一跪,其他人也纷纷跪下去,战战兢兢地道:“小人们想着夜里没什么事,就小小地喝……喝了几口,谁也没想到阮娘她会突然……自尽!”说着,他又急急道:“要知道会这样,小人们说什么也不敢沾半滴酒。”
东方泽冷笑道:“依着你的意思,阮娘自尽之前,还得跟你们说一声是不是?那下次有贼匪来劫狱的时候,要不要也跟你们说一声?”
狱卒被他骂得不敢抬头,只是不停求饶,魏敬成对这一切心知肚明,一脸惶恐地道:“都怪下官御下无方,使得他们这般玩忽职守,下官有罪!”
“你是有罪!”信王冷冷看了他一眼,举步往关押着阮娘的牢房行去,众人赶紧跟在他后面。
当阮娘僵硬的尸体映入信王眼睑时,他脸色较之刚才又难看了几分,盯着还未解下来的绳索道:“她哪里来的绳子?”
牢头赔着小心道:“小人之前也在议论这个,可能是她自己带进来的,因为她不是重犯,所以押进来的时候,没有仔细检查。”
信王听得冷笑连连,盯着魏敬成道:“魏大人,你这牢房管得可真松,是不是这牢里还有犯人带着刀枪剑戟啊?”
魏敬成低了头不敢言语,这个时候,东方泽已是将牢房检查了一遍,现了牢头故意放在那里的信,捡起看过后,递给了信王,“大哥你看。”
信还未看完,信王的眉头已经皱成了一个川字,“王太傅当真是她指使镜玉杀的?”
“按着信里说的是这样,她受不了刑罚,又怕连累倚翠阁上下,写下这封信后上吊自尽。”
牢头眼珠子一转,抬起头道:“小人想起来了,昨晚上,阮娘问小人要过笔墨,说是想给远在异乡的家人寄封书信,小人见她可怜,便答应了,没想到她竟是拿来写绝命信的。”
魏敬成也看了书信,按着早就想好的话道:“这个阮娘,真是看不出来心肠如此狠辣,为了帮倚翠阁脱嫌,竟让镜玉胁迫王太傅撒谎,这也导致王太傅最后被镜玉所杀。”说着,他感慨道:“一切总算是水落石出了。”
按着信中所言,王太傅想要悄悄告此事,镜玉现后,争执之际错手杀了王太傅,之后逃到倚翠阁,阮娘安排了躲藏了起来,至于藏身何处,还有那群东凌人为何会盯着倚翠阁,阮娘只字未提,只说这一切是她一人所为,希望不要追究镜玉还有倚翠阁的其他人。
在短暂的沉默过后,东方泽忽地道:“大哥,你相信这封信吗?”
信王听出他话中有话,扬一扬重新传回到手里的书信,“怎么,你觉得这封信是假的?”
“我没有比对过阮娘的笔迹,分不出信的真假,不过……有个地方很明白的告诉我,阮娘并非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