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千雪笑容蓦地一冷,一字一字道:“错在你不该算计睿王!”
“我……”
“我没兴趣听你的诡辩之词。”慕千雪毫不客气打断她的话,目光幽冷如凝结的冰雪,令人不寒而栗,“我可以告诉你,只要有我在一日,你就休想踏入睿王府一步,还是趁早死了这个心得好。”让这样一个心机深沉的女子待在东方溯身边,绝不是什么好事。
她垂眸扫过赵平清血污未清的左手腕,“戏已演完,这个伤口想必赵小姐会妥善处理,无需我来费心。”
望着慕千雪拂袖离去的身影,赵平清浑身力气都似被抽尽,软软瘫在床上。
在急急关了门后,紫燕慌张地望着赵平清,“小姐,现在该怎么办,万一她将事情告诉睿王,那咱们所有的功夫就都白费了?”
杜鹃这会儿还是一头雾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璇玑公主会说那些话?她知道了什么?”
紫燕颓然道:“她什么都知道了。”
“啊!”杜鹃惊呼一声,难以置信地道:“这怎么可能,明明整个计划只有我们三人知道,连候爷与夫人都不知情。”
紫燕将事情大概讲述了一遍后,心有余悸地道:“只是那么一个小小的破绽而已,她就识破了小姐所有的计划,简直就像一个妖怪。”
杜鹃紧紧拧了秀眉,“这样说来,岂非只能放弃?”
“不可能!”赵平清不知什么时候坐直了身子,紧紧攥着暗红的锦衾咬牙道:“已经走到这一步,绝不能放弃!”
“可是璇玑公主那边……”
赵平清眸中恨意丛生,“我就不相信,她真能挡住我的步伐!”话虽如此,心里却没有多少底气,只是……就像慕千雪说的,走到今日,她已是无路可退,唯能咬牙走下去;赢了得偿所愿,输了……
赵平清打了个寒颤,不敢再想下去。
一直到蹬上马车,夏月都保持着檀口微张的模样,慕千雪好笑地道:“怎么,还舍不得闭上嘴?”
被她这么一说,夏月缓过神来,赶紧闭起了双唇,没过一会儿,忍不住问道:“公主,这一切真是赵小姐的计谋?”
一朵六棱形的雪花自外面飘了进来,落在慕千雪手背上,冰凉入骨,“还记得来之前,我问你那日在街上,咱们离开后生的事情吗?”
夏月连连点头,“咱们走后,昌荣宗姬还不肯放过赵小姐,竟在大街上嚷着要剪赵小姐的头,还逼下人去拿剪子来,堂堂宗姬凶悍如市井泼妇,连奴婢都替她汗颜;要不是平阳王妃来了,还不知会闹成什么样呢。”她最喜欢打听这些消息,一早就打听得清清楚楚。
慕千雪掀帘望着外面不知何时又下起来的细雪,幽幽道:“你只看到昌荣宗姬百般不好,却忽略了一件事,为什么她们二人会先后出现在街上?”
夏月蹙了眉心,试探道:“公主是说,连那一次,都是赵小姐的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