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敬成没想到十六如此强横,几十名差役都挡他不住,吓得与尹秋一起连连后退,色厉内荏地喝道:“大胆狂徒,本官乃是朝廷命官,你……你可别胡来!”
十六根本不理会他,大步来到尹秋面前,他看尹秋的目光仿佛是在看一个死人,令后者浑身冰凉,颤声道:“你想做什么?”
默然半晌,十六缓缓开口,“你应该能猜到我是什么人,回去告诉你家主子,她若敢伤太妃与公主一根汗毛,神机营必与他们母子不死不休!”
尹秋咽了口唾沫,强自镇定道:“你真以为神机营很了不起吗?说穿了,不过是睿王手底下的一群狗罢了,还能翻了这大周天下不成?”
十六不怒反笑,露出森白雪亮的牙齿,“或许吧,但我们这群狗足以搅得你们鸡犬不宁;若是不信,你们尽可试试,到时候……”他抚过尹秋细细的脖颈,凉声道:“我一定会记得来找你!”
在他离开后,尹秋无力地瘫坐在地上,十指颤抖地抚上冰凉的脖颈,刚才那一瞬间,她几乎要以为自己没命了,神机营的人……真是可怕!
“姑姑您怎么样了?”魏敬成吃力地搀起尹秋,他自己也被十六吓得够呛。
“我没事,只是……”尹秋望着不远处一个个怒目而视的百姓,长叹道:“麻烦大了。”
果不其然,卫太后知道他们捅出这么大的搂子来,凤颜大怒,尹秋被罚跪三天三夜,魏敬成更惨,被东方洄革去京兆府尹一职,并立即释放被关起来的百姓,想要以此平息民怨;但他们并不懂得,真正惹起民怨的是什么,平息的不过是表面那层怨愤罢了,百姓心里那团真正的怒火并没有被熄灭,只需一个引子,就会再次被点燃,而到那时,必当焚尽一切方才能够熄灭。
当冬梅的死讯传到陈氏耳中时,她彻夜跪在佛前,祈求佛祖保佑枉死的冬梅下辈子投胎去一户好人家,一生平安喜乐。
不知是否真有冤魂作祟,自从冬梅一家被杀后,卫太后总是头疼难忍,兼夜夜恶梦,太医对此束手无策,不过短短数日,就仿佛老了十岁。
东方洄见药石无效,情急之下接受怀恩提议,请来白马观的青云道长驱邪除祟,青云道长在宁寿宫看了一圈,又掐指细算之后,朝等得心急如焚的东方洄拱手道:“启禀陛下,贫道已经算过了,确实有恶鬼作祟,以致太后一病不起。”
东方洄精神一振,急急问道:“既是这样,请道长速速收伏这些恶鬼,只要母后病愈,朕必重重有赏。”
青云道长为难地道:“启禀陛下,这些恶鬼极是难缠,就算是贫道也没有收拾他们的把握。”
一听这话,东方洄顿时急了,“这可如何是好?”
怀恩在一旁安慰道:“陛下您别急,青云道长道法高深,必会有办法化解此事。”
东方洄急切地道:“道长,事关母后安危,你可一定要想也办法来。”
“陛下稍安勿躁。”这般说了一句,青云道长闭目掐算了起来,这一次他算了很久方才睁开眼,神色疲惫地道:“陛下,想要强行除去恶鬼,以贫道之力确实办不到,但可以找与太后命格相近之人来代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