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洄又惊又慌,厉喝道:“不可能,他……父皇临终之时,朕就在榻前,从未听父皇说有什么密诏留下!”
不用想也知道,这必是一封不利于他的密诏。
陈氏目光瞪净如一池秋水,“若一早告之,陛下必会设法毁去那封密诏,如何能够留到今日。”
东方洄咬牙道:“朕敬你是父皇遗妃,你却在这里妖言惑众,实在该死!”
此时,肃王缓步过来,面色沉静地道:“先帝当年确实留下密诏,老臣可以做证!”
“密诏在何处?”东方洄目光阴霾而痛恨,如果目光可以杀人,肃王与陈氏早已不知死了几回。
“自是在昭明宫中。”说着,肃王拱手道:“请陛下允臣等入京,取出先帝遗诏。”
东方洄死死咬着咬,直至牙根咬得阵阵酸,方才渐渐松开,“就算真有遗诏,朕未曾失德,何需取出。”
听得这话,东方泽冷笑连连,“陛下明知齐楚合攻南境,七哥兵力不足,却为一己私心,不肯增兵,置大周安危于不顾,此乃罪一;户部运送粮草,陛下却派琉璃阁之人扮作劫匪,劫去粮草藏于五里谷之中,欲置七哥与十几万士兵于死地,此乃罪二;大哥有错,但罪不致死,你却派人暗中加害,扮作溺水身亡,此乃罪三;卫氏族人横行霸道,胡作非为,陛下身为帝君,却屡屡包庇,甚至在卫文斌一案中,暗喻刑部,偷龙转凤,此乃罪四。此四桩罪,桩桩件件,无不德行亏损,取出遗诏,势在必行!”
他这番话刻意说得极重,纵然雨声滂沱,依旧传出甚远,落在禁军与那些士兵耳中。
东方洄看出他的用心,眼角一阵抽搐,阴声道:“空口白牙,没有半点证据。!”
东方溯面色冷漠地道:“粮草就在臣弟手中,可要臣弟现在取出?”
平阳王眸光一动,指了东方溯道:“分明是你们自己劫去粮草,栽赃陛下,陷陛下于不仁,否则这粮草,怎么会在你们手里。”
东方泽嗤笑道:“纵然平阳王今日舌绽莲花,也难掩陛下之罪!”
“从来只有君议臣之罪,何来臣议君之罪,早在你等妄议君王,已是犯下滔天大罪!”
东方泽掸一掸早已被雨水打湿的衣袍,不以为然地道:“左右他也容不下我们,再多犯几条罪又有什么。”
平阳王沉眸道:“如此执迷,对九王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有笑声响起,虽在滂沱暴雨中,依旧清晰可闻,“在本王看来,平阳王才是那个执迷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