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惜君眸光豁然一冷,射出骇人的厉色,“你好大的胆子,诬蔑贵妃不够,政以现在还想伤害陛下龙体,实在该死!”
“臣妾知罪,但只有滴血验亲方可证明二殿下是否为皇室血脉。”说着,李美人再次朝东方溯跪下,恳切地道:“陛下,事关皇室血脉,大意不得啊!”
“滴血验亲……”东方溯脸庞在阴影中,令人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沈惜君狠狠瞪了李美人一眼,屈膝道:“陛下,臣妾相信贵妃不会做出如此荒唐之事,倒是李美人以下犯上,胡言乱语,当重罚!”
东方溯目沉默片刻,转头看向陈氏,“母后以为如何?”
陈氏目光自李美人脸上滑过,漠然道:“这件事皇帝自己决定就是了,不必问哀家。”
“是。”东方溯沉默片刻,朝李美人招手,“你过来。”
李美人见他神色温和,并无不悦之意,顿时心中一喜,依言上前,娇滴滴道:“陛下有何吩咐?”
东方溯把玩着夜光杯,暗红浓稠的酒液在杯中晃动,“你可知此酒是如何酿成的?”
李美人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这个,一时答不上话来,好一会儿方才赔笑道:“这酒既名葡萄酒,臣妾猜着,应该是用葡萄酿成。”
“不错。”东方溯微微一笑,下一刻,手掌一翻,满满一杯葡萄酒尽皆泼在李美人精心描绘的脸上,吓得她花容失色,浑身抖,不知自己如何得罪了东方溯。
“李氏以下犯上,诬蔑贵妃,罪不可恕,着即废去暴室酿造葡萄酒,在酿酒万斤之前,不得踏出暴室一步!”
李美人真真是魂飞魄散,怎么也想不到东方溯会突然翻脸降罪,待得回过神来,急急伏磕头,“臣妾也是为陛下,为大周皇室着想,没有半点私心,请陛下息怒!”
东方溯理也不理她,对孙兴道:“剥去她的锦衣,扔进暴室。”
“不要!不要!”李美人爬到东方溯脚边,涕泪俱下地道:“求陛下开恩,饶过臣妾这一次,臣妾再也不敢了!”
东方溯一脚将她踢开,厌恶地道:“你还有脸求朕,滚开!”
这一脚正中李美人胸口,剧痛无比,但她还是挣扎着爬起来,泣声哀求,“臣妾知错了,求陛下开恩!开恩啊!”
“刚才是谁言辞振振,一口咬定阿难不是朕的骨血,又是谁不敬贵妃,不尊皇后?现在知错……太晚了!”说着,东方溯冷冷一笑,俯身盯着那张脂残粉褪的脸庞,“放心,朕不会要你的命,朕会让你好好活着,好好在暴室活受罪!”
“不要!不要!”李美人吓得尖叫不止,对自己刚才的行径后悔不已,可惜现在说什么都晚了,这世上从来没有后悔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