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氏连忙过来扶她,“姑姑,你怎么样了?兰珠,赶紧把食盒捡起来。”
听到这话,阿紫一惊,顾不得剧痛的后背,赶紧道:“不敢有劳,奴婢自己捡就是了。”
“只是举手之劳罢了,姑姑无需客气。”容氏一边按住她一边关切地道:“姑姑摔疼了哪里,可要请太医看看?”
“奴婢没事。”阿紫随口应付了一句,挣开她去捡食食,刚才那一下摔得甚狠,里面的碗碟都飞了出来,有些甚至都摔碎了。
阿紫匆忙收拾了食盒后,欠身离去,望着她远去的身影,容氏唇角微微一弯,凉声道:“拿到了吗?”
兰珠诡秘一笑,摊开了虚握的左掌,里面是一个小小的纸团,“主子请看。”
“很好!”容氏待得展开纸团看过后,她眸中的笑意又深了几分,“果然让我猜对了。”
兰珠目光一动,试探道:“慕贵妃她……”
“肚子里那个就快要撑不住了。”容氏闲闲说了一句,扶了兰珠的手道:“走吧,咱们去给太后请安。”
“是。”兰珠会意地笑笑,扶了她往静芳斋行去。
入夏之后,白昼渐长,虽已是酉时三刻,天色却还明朗得很,几只蝴蝶扇着五彩斑斓的翅膀在静芳斋繁花盛开的庭院中低低飞着,不时停在花丛中吸吮花蜜。
“臣妾给太后请安,太后万福金安。”容氏朝斜椅在榻上的陈太后屈膝行礼。
“罢了。”陈太后微一抬手,神情看起来有些疲软,秋月半跪在地上替她揉捏小腿。
“谢太后。”容氏直起身,关切地道:“太后腿又疼了吗?”
秋月代答道:“今儿个一早起来,太后便一直觉得之前受过伤的那条腿酸疼难受,站着不对,坐着也不对;传过太医来看,说是之前落下的病根,没法子医。”
陈太后瞅着渐渐起风的窗外,自嘲道:“人老了就是不中用,天气稍稍不对些便浑身难受。”
容氏接过秋月,力道适中地替陈太后揉捏着腿脚,笑道:“太后风华正盛,哪有半点老态,臣妾将来能有您十分之一的风采就知足了。”
陈太后被她说得笑了起来,“你啊,就知道哄哀家高兴。”
“哪有,臣妾说的都是实话呢。”说着,容氏又道:“太后用膳了吗?”
秋月答道:“晚膳早就备好了,就是太后胃口不好,一直不让传,午膳也只是草草用了几口。”
容氏叹了口气,一脸难过地道:“臣妾本想在太后这里讨顿晚膳,现在看来,是没这福气了。”
陈太后被她说得哭笑不得,“想让哀家传膳就直说,哪来这么多话。”说着,她对秋月道:“传吧。”
“谢太后赏膳。”容氏满面笑容地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