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的事,你只管说就是了。”予恒不耐烦地催促着,今儿个一整天,他都在因为这件事烦恼。
小聪子紧紧咬着牙,半晌,他低低道:“主子是被陛下赐死,而这一切都是拜皇后与贵妃所赐。”
予恒面色一变,随即抬起鹿皮小靴,一脚踢在小聪子身上,厉喝道:“狗奴才,竟然敢诋毁母后和姨娘,不要命了是不是?”
小聪子忍痛道:“奴才说的句句都是实话,绝无半点诋毁。”他深怕予恒不相信,举手誓,“若有半句虚言,让奴才不得好死!”
看到小聪子如此绝决,连毒誓也了,予恒不禁露出几分迟疑之色,难道赵氏的死真与母后她们有关?
小聪子最擅察言观色,一看他这样子便知被自己说动了心思,赶紧道:“当年……”
“殿下怎么在这里?”随着这个突如其来的声音,一道碧色人影自树影后面翩然走出,笑吟吟地朝予恒行了一礼。
看到来者,小聪子脸色微微一变,退后一步躬身道:“见过秋月姑姑。”
来者正是秋月,她似笑非笑地打量着小聪子,“我刚才听你说当年,当年怎么了?”
小聪子露出几分畏惧之色,强笑道:“没什么呢,小的就是有些感慨,当年殿下刚出生时,小的还抱过殿下呢,一转眼都十年过去了,真是快。”
“十年光阴,在宫里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秋月感慨了一句,扬眉道:“你不用侍候梁昭仪吗?”
小聪子瞅着予恒欲言又止,终是没说什么,低头道:“小的告退。”
在小聪子离去后,秋月望着予恒温言道:“天寒地冻的,奴婢送殿下回去吧。”
予恒没理会她的话,“姑姑怎么会在这里?”
秋月一怔,复笑道:“太后让奴婢来折几枝梅花,结果正那么巧就碰到了殿下,刚才……”她试探道:“小聪子都与您说了些什么?”
予恒看着笑意盈盈的秋月,眼底掠过一丝复杂,摇头道:“也没什么,就是道贺生辰罢了。”
听到这话,秋月暗自松了一口气,笑道:“殿下,咱们走吧。”
“我自己回去就是了,此处腊梅正好,姑姑多折几枝回去给皇祖母。”在秋月应声后,予恒转身离去。
在予恒走得不见人影后,秋月豁然沉下脸,也不折梅,匆匆往小聪子离去的方向走去,不过一会儿便追上小聪子,不由分说地道:“随我去见太后。”
小聪子不敢拒绝,跟着她来到静芳斋,这一路的功夫,天色又昏暗了许多,夜幕提前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