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远吐出一口血沫,惊惶地看着朝自己走来的梁承栋,“公子,小人做错了什么?”
梁承栋一脚踩在他背上,面无表情地道:“你还好意思问,竟然敢骗我,青山丘上根本没有人。”
张远大惊,急急道:“不可能的,我是亲耳听他说的,不会有假,一定是你们没找清楚。”
“青山丘上上下下都找遍了,一个人都没有!”梁承栋故意隐下青山丘曾有人逗留的痕迹,不知打的什么主意。
“我誓真的没有撒谎,公子您相信我。”张远急得快哭出来了。
梁承栋盯了他片刻,缓缓收回脚,“虽然你诓骗了本公子,但本公子一向慈悲为怀,可以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一听这话,张远连忙爬起来跪在地上,忙不迭地道:“公子只管吩咐,小人一定为公子办到。”
“一天。”梁承栋的声音冷冽如罡风,“一天里面,问出慕氏一行的下落。”
“啊?”张远满面诧异地看着他,后者冷冷道:“怎么,不乐意?”
张远浑身一哆嗦,连忙学着罗安的话道:“能为公子做事,是小人的福气,只是……”他缩了缩脖子,为难地道:“小人之前已经将那位得罪死了,这会儿再去问……只怕他不肯说。”
“这就是你的事了。”梁承栋垂目看着他,“机会我已经给你了,要不要把握,就是你的事了。”
见事情没有回转的余地,张远咬牙道:“既是这样,那小人就尽力一试,但一天实在太短,请公子再多宽限两日。”
梁承栋思忖片刻,道:“好吧,我给你三天的时间。”
听到这话,张远松了口气,连忙磕头道谢。
有了梁承栋的话,张远要见东方溯当然不难,翌日清晨,他端了一碗小米粥和两个小菜进了单独关押东方溯的牢房。
说是牢房,其实就是一个矿洞,里面空气浑浊,不见天日,只有一盏油灯悬在洞壁上,散着微弱的光芒。
张远装作没看到东方溯杀人一般的目光,殷切地道:“陛下关了一夜,想必饿了,我给您端了粥来,还有笋干与咸菜,快趁热吃吧。”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粥递到东方溯手边,却被后者一把挥落,小米粥洒了一地,“带着你的东西,滚!”
张远也不生气,一边捡着地上的碎瓷片一边道:“我知道您在生气,但昨夜里那种情况,也实在怨不得我,是陛下您背信在先。”
东方溯面无表情地道:“既是这样,你还来做什么?”
张远叹了口气,“昨夜里,我是实在气坏了,后来冷静下来想想,陛下其实是为了保全我父子性命,才故意说那样的话,是我错怪了,对不起。”
东方溯负气地道:“你没有错怪,朕确实不顾你们父子性命,背信弃义。”
张远屈膝跪下,内疚地道:“千错万错都是小人的错,求陛下大人有大量,原谅小人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