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嘴胡话,狗屁不通。”傅平是文官出身,突然冒出这么一句粗话来,令众人为之一怔,待回过神来后,梁承栋讥笑道:“我在金陵时,曾听人说总督大人出口成章,今日一见果然不假。”
他这句话引来哄堂大笑,傅平面不改色地道:“闲话少说,让开!”
“傅大人!”梁承栋沉下脸,盯了他道:“好好做你的总督不好吗,何必非要淌这趟浑水,闹僵了,对谁都不好。”
“本官倒是想,可你梁公子不肯让本官安生,没法子,只能来走一趟了。”说到这里,傅平嘴角勾起一缕冷笑,“你真以为这几年来本官对你们的事情一无所知吗?”
梁承栋一怔,“你什么意思?”
傅平慢条斯理地道:“早在两年前,本官就察觉陵阳有问题,只是没有实证,再加上不清楚到底有哪些人涉及此事,所以一直隐忍不,两年来一直派人暗中调查,如今,总算是钩到大鱼了,不过……”他笑意深深地看着梁承栋,“大鱼应该不止梁公子一条。”
梁承栋面色铁青欲迸,到了这个时候,他怎么会不明白,傅平一直在扮猪吃老虎,就算东方溯不微服私访,傅平也会一纸奏本递到承德殿。
他深吸一口气,沉声道:“这么说来,傅大人是一点面子也不肯给了?”
傅平冷笑道:“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说到这里,他目光一横,“李知府这是要去哪里?”
正在悄悄后退的李茂林身子一僵,尴尬地停下脚步,找了一个不太高明的借口,“下官……下官……有些内急,想去方便一下。”
赵济民怎么会看不出来他想溜,狠狠瞪了一眼,后者看到他眼里浓浓的警告意味,吓得缩着脑袋,不敢再出声。
看到他们内斗,傅平冷笑一声,闲闲道:“都说树倒猢狲散,可现在梁公子这棵大树还没倒呢,就迫不及待地要散,李大人,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赵济民咬一咬牙,注视着傅平道:“咱们好歹同僚一起,大人非要这样赶尽杀绝吗?”
对于他的话,傅平只有一言要对,“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顿一顿,他再次喝道:“搜!”
“不用了。”梁承栋冷冷注目,“你做这么多,无非是要找东方溯,不错,他确实在我这里。”说着,他对罗安道:“去把他带来。”
赵济民不知道是否自己错觉,竟在傅平眼里看到了一丝戏谑,仿佛……这一切于傅平而言,只是一场戏。
但……可能吗?
这可关乎着东方溯的性命,傅平……有这个胆子吗?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罗安面色铁青地回来,但并没有看到东方溯的身影,梁承栋心里猛地一沉,垂在身侧的双手不自觉蜷紧,“人呢?”
罗安神色难看地道:“不见了。”
这三个字令梁承栋心脏一阵停顿,下一刻,他一把揪住罗安的衣领,怒目道:“为什么会不见,你是怎么看管的,怎么会让他逃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