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千雪嗔道:“好啊,七爷拿皇后娘娘来压妾身,可真是狡滑。”
东方溯仰头一笑,刮一刮她的脸颊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整日与你这个狐狸精在一起,想不变得狡滑也难。”
慕千雪笑语道:“那七爷打算什么时候找道士收了妾身这只狐狸精?”
“你倒是想。”东方溯长臂一伸,将慕千雪揽在怀里,笑意背后是似海情深,“我早已过誓,要生生世世与你纠缠,绝不放你离去。”
“油嘴滑舌,也不知有几分真假。”慕千雪轻啐着,但脸上止不住的笑意泄露了她内心的欢喜。
东方溯嗅着她间的清香,笑道:“这么说来,夫人是同意我去红袖阁了?”
“脚长在爷身上,我还能拦着不成,只要爷记得回来的路,别被拐跑了就好。”
“是,谨遵夫人之命!”东方溯一本正经地答着,也不知谁先笑了出来,顿时二人笑做一团。
所谓岁月静好,大抵是这样吧……
十年前,红袖阁刚开的时候,只是一家不起眼的青楼,在几家大青楼之彰挣扎求生,但仅仅过了十年,就一跃成为扬州城最大最有名的青楼,令无数人趋之若鹜。
能入得红袖阁的姑娘,无一不是青春貌美,精通琴棋书画,扬州城中流传着一句话——红袖一日,胜似外面一年。
扬州每年都会举行花魁大赛,就是将所有青楼出色的女子集中在一起,从中选出一个最出色的,冠以“花魁”之名,一旦成为花魁,这名女子和她身后的青楼都会身价大涨,而近三年的花魁都是从红袖阁出来的,其风头可想而知。
扬州繁华如锦,尤其是夜间,灯火通明,浅红奢靡的灯光如流水一般倾泄而下,映照在那条长长的秦淮河中,不时可听到河岸边传来丝竹之声,还有女子婉转的歌喉。
“女曰鸡鸣,士曰昧旦。子兴视夜,明星有烂。将翱将翔,弋凫与雁。
弋言加之,与子宜之。宜言饮酒,与子偕老。琴瑟在御,莫不静好。”
一道清越的歌声划破夜空而来,回转往复,动人心魄,令人驻足细听,如痴如醉。
直至歌声停下后许久,众人方才回过神来,皆不约而同地看向一间河畔的一间楼宇,歌声正是从那里传出来的。
予恒也在,许久才回过神来,喃喃道:“这歌真好听,我从没听过这么好听的歌声。”说着,他不知想到了什么,拉住一个行人道:“这位大哥,刚才是谁在唱歌?”
那人像看白痴一样看着他,“你连琴清姑娘也不知道吗?”
予恒拱手道:“我才刚到扬州没几日,所知不多,还请大哥赐教。”
“难怪了。”那人恍然道:“我告诉你,这琴清姑娘是红袖阁的头牌花魁,又美又媚……啧啧,真是让人一想起来就浑身软。”
予恒眼底闪过一丝精光,“所以刚才是她的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