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鹃不以为然地道:“这事本来就与姑娘无关,就像您说的,帮是客气,不帮是本份,没人挑得了刺。”
“别人固然挑不了,却难过自己心里那关。”琴清闭一闭目,再睁开时,目光温柔而坚定,“该是时候做一些事情了。”
紫鹃听着意思有些不对,试探道:“姑娘打算帮他?”
“不错,这也是我唯一力所能及的事情。”琴清的回答令紫鹃又生气又心疼,“先前姑娘那样委曲求全,他都不肯答应,还帮他做什么?”
“本就是我强人所难,怪不得他。再说,我这么做不仅仅是帮他,也是帮两淮千千万万的百姓。”
“奴婢知道,但……”紫鹃为难地道:“那个江大人一直想得到姑娘,这会儿开口,岂不正好给了他机会吗?”
“你以为我不开口,就可以安然无事吗?”琴清摇头道:“不,他早晚会耗尽耐心,只是迟早的问题。”
紫鹃被她说得没了主意,“那……那怎么办?”
琴清低头看着留在雪地里的那一串脚印,幽幽道:“生若流水,迹如浮萍,飘零不知所终;身随物役,心为尘迷,百年终归一梦。”
随着她的吟念,紫鹃感觉到一种无处不在的悲凉,犹如清明节时断时续的细寸,令人心中难过,“姑娘……”
琴清转过头,笑意和静温雅,“我没事,只是突然有感而。”她取过一枝开得正盛的梅花,红梅素手,美得让人移不开目光,“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我虽未达,却也愿意助他兼济天下,相信这也会是我此生最有意义的事情,紫鹃,你应该为我高兴。”
紫鹃难过地道:“奴婢知道,只是太委屈姑娘了,而且……他根本不知道您的心意。”
琴清微微一笑,“他不知,她却知。”
“他?他?”紫鹃被她说得一头雾水,“姑娘您在说什么?”
琴清正要解释,外面传来嘈杂的吵闹声,隐约还听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不一会儿,门外传来龟奴无奈的声音,“姑娘,又有人要见您,这会儿正在底下大吵大闹。”
紫鹃疑惑地道:“今儿个是怎么了,天还没黑,就接二连三有人要见姑娘。”说着,她开门问道:“是谁?”
龟奴摊一摊手,“不认识呢,应该是外地来的富家公子,瞧着年纪不大,脾气倒是很大,还扬言要拆咱们红袖阁呢。”
紫鹃气急反笑,“好大的口气,他要是真能拆了红袖阁,我就给他写一个大大的服字。你们也是,就不会赶出去了,还非得惊动姑娘。”
龟奴无奈地道:“艳娘交待过,在没摸清背景前,不要轻举妄动,以免得罪一些不该得罪的人,她今儿个又恰巧不在,所以只能劳烦姑娘一趟了。”
琴清心中一动,“今儿个是初几?”
龟奴如实道:“正月二十二。”
琴清低眉不语,回想起来,每逢二十二这日,艳娘都会离开红袖阁,深夜方归,没人知道她去哪里,也不知道她去做什么;在这一日,艳娘的行踪就是个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