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五匆匆回到听音阁,容氏和马六都在,他朝容氏打了个千儿,殷勤地道:“贵人,全部走了。”
如果梁氏在这里,一定会十分惊讶,因为王五对容氏的态度,比对她还要恭敬,甚至可以说是……畏惧。
“可有人看到你?”
王五连连摇头,“没有,奴才谨记贵人的吩咐,小心谨惧,谁也没现。”说着,他试探道:“贵人吩咐的事情,奴才们都已经照做了,能否……请贵人高抬贵手,解了奴才们体内的毒?”
他们先前被医十弄晕后塞入柜子里,不知过了多少,感觉人中穴一阵剧痛,继而模模糊糊醒过来,这个时候,嘴里被人灌入了什么东西,弥漫着苦涩的药味,想吐又吐不出来。
在清醒后,他们逼问容氏怎么一回事,哪知这个时候,本该心智失常的东方溯突然开口,将他们吓了一大跳,也从而得知,他们刚才喝下去的,是断肠草药汁,三日之内不得解药,就会肠穿肚烂而死。
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他们只得听从东方溯的安排,帮着一起欺骗梁氏,打消她的怀疑。
容氏眼波流转,似笑非笑地道:“怎么,你们很不愿意看到我吗?”
马六陪笑道:“贵人说笑了,贵人国色天香,奴才们巴不得天天能够看到,只是这体内无端端多了要命的毒药,实在是不自在,还请贵人慈悲,再说……”他瞅了一眼看不出喜怒的容氏,小声道:“陛下不是也说,只要奴才们听话照办,别坏了大事,就会赐下解药。”
“我记得。”容氏捋一捋耳边的碎,微笑道:“不过大事还没有办完,万一我给了解药之后,你们去给梁氏通风报信,那可怎么办?”
马六急急道:“不会,奴才誓,绝不会……”
“好了。”容氏打断他的话,凉声道:“誓言这种东西,听听就好,解药一定会给你们,但需得在陛下成事之后,三天时间……足够了。”
“可是……”马六不甘心,还想再说,被王五阻止,“贵人说得是,我们就再等一等。”
“那好吧。”马六无奈地应着,谁让解药在人家手上呢,不答应也得答应。
在二人垂头丧气退到墙角时,容氏忽地道:“你们今后有什么打算?”
王五二人相视一眼,疑惑地道:“打算?”
“是啊,打算。”容氏唇角微扬,“这次之后,陛下是断断不会再容忍梁氏的了,她的结局只有一个,我不说你们也知道。都说树倒猢狲散,你们是不可能继续留在宫里了,只能出宫谋生,只是……你们有做什么呢?”
在二人渐渐难看的脸色中,容氏继续道:“那些个有头有脸的太监出宫还好一些,毕竟攒了不少积蓄,不说大富大贵,好歹能够衣食无忧。普通的太监就不行了,文不成武不就,也不能娶妻生子,回家又会被人嘲笑,许多人用完微薄的积蓄后,饿死在街头,身边连个帮忙埋尸骨的人都没有,真是可怜。”
王五面色苍白地道:“贵人为什么要和奴才们说这些?”
“我是在替你们担心,宫里的日子虽不算多少舒坦,却是最适合你们的,要换了是我,一定会想方设法留在宫中。”
王五咬一咬牙,“可我们是梁昭仪的人,贵人刚才也说,陛下是容不下奴才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