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氏只道江越是耍花样,不肯附议废立太子一事,“江大人好歹也是一品大员,这般睁眼说瞎话,未免有失身份。”
江越也不与她废话,直接把诏书递过去,“你自己去看。”
梁氏随手接过诏书,一边展开一边冷笑道:“既然江大人非得玩这故弄玄虚的把戏,本宫就让你输得明明白白,你看清楚,上面……”突然之间,梁氏面色变得难看无比,死死盯着手里的诏书。
“主子怎么了?”绣春扶住脚步踉跄的梁氏,待看清诏书后,她也是脸色大变,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怎么会这样?”
“字呢?字呢?!”梁氏嘴里喃喃念着,翻来覆去地看着诏书,可无论怎么看,都找不到“此诏为朕之意”六个大字。
突然间,她挣开绣春的搀扶,抢过另一道诏书,结果一样,东方溯亲笔书写的那六个字不翼而飞。
这两份诏书她不止看过一次,上面都清楚明白写着“此诏为朕之意”六个字,可现在底下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简直是闹鬼了!
难道……是被人调包了?
这个念头刚出现,便被梁氏否决了,从拿到诏书的那一刻起,就没离开过她的眼皮子,也一直是由绣春拿着的,外人根本没机会调包。
“梁氏,你伪造诏书,该当何罪?”正在梁氏心神失守之时,一声惊厉如奔雷的声音在耳边炸响,惊得她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衣衫落下,犹如一只巨大而断翅的飞蛾。
绣春勉强定一定神,对出质问的肃王道:“我家主子绝没有伪造诏书,奴婢也曾亲眼见到陛下所书六字,肃王不要冤枉人。”
肃王对她的话嗤之以鼻,“你是梁氏的宫人,当然帮着她说话,总之本王与百官都没有看到陛下亲笔,你们就是伪造诏书,按照大周律例,假传圣旨者,当诛九族!”
绣春被他问得哑口无言,再加上百官虎视眈眈的目光,一下子没了底气,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
肃王趁机道:“来人,将这群逆贼拿下!来人!”
肃王连着喊了几声,都不见有禁军进来,按理来说,承德殿生这么大的事,禁军应该早有察觉。
肃王正要再次呼喊,郑汉冷冷道:“整个昭明宫已经被我等控制,禁军……呵呵,肃王还是别白费力气了。”
肃王虽然心中已有猜测,但真听到时,还是忍不住气愤交加,“你们这群逆贼,该杀!”
郑汉对他的话不屑一顾,“我等该杀与否,还轮不到肃王你来决定。”说罢,他扶起还有些恍惚的梁氏,“娘娘不必担心,虽然诏书被人调包了,但我等都见过,一定会遵从陛下之意,辅佐三殿下入主东宫。”
绣春看到他使来的眼色,心中会意,跪下道:“奴婢记起来了,刚才从偏殿过来的时候,曾有人撞了奴婢一下,诏书掉在了地上,想必贼人就是趁这个时候调的包,都怪奴婢大意,诏书被人调包了都不知道,求主子治罪!”